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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給陛下的禍已是太多太多,陛下以後一定會有用不完的福分,奴才……
短短的一張信紙在此處截然而止,凌亂的筆跡陳述和末尾上不甚沾到的血跡,都證明了寫信之人的倉促。
賢賢一定是在寫信時就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想給他寫封信,才沒寫幾句,又正好撞上了他派過去的人,就停了筆想回來親口告訴他。
可惜到底沒能告訴他。
明淨涵正折了信紙想塞回到信封裡,突然看見信封裡面竟然還寫了字。
——懇請陛下,無論知道了何事,都讓奴才以奸臣魏賢的身份留在史冊中。
知道的事?
那幾乎可以擔起一代名臣了,可她卻寧願做個奸臣,可笑之前他還用這個來誘惑她。
賢賢,無論你的要求是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可是你呢,你連答應過我的事都違背了。
這不公平。
門外的張喜又在敲門了,“陛下,魏公公的屍身,若是再不行葬禮,怕是……”
他第三遍提醒時,門終於被開啟了,陛下站在門內,面容憔悴,聲音沙啞,“壽衣。”
一側的宮女立刻捧著壽衣就上前一步,結果陛下拿了她手裡的托盤,再次乾脆地就把門鎖上了,留著門外的兩人面面相覷。
陛下這是,要親自給魏公公換衣服?
他們在門外呆愣著,突然間就聽見了門內穿出了東西被打翻的聲音,接著就是陛下的一聲壓抑的怒吼,像是全身的傷疤在一瞬間全部被揭開,傷口再次鮮血橫流。
嚇得一群人都湊到了門前,一疊聲叫著陛下。
明淨涵死死盯著眼前的事實,對門外的叫嚷置之不理,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在質問聲就要脫口而出時,卻又止不住大笑起來,笑得他再也喘不過氣。
賢賢居然是個女的。
那他的所有掙扎又算什麼?他甚至因為這個把她越推越遠,連她病情愈發嚴重都沒有意識到,直至生死相隔。
他的掙扎就像是個笑話。
不,他就是個笑話。
以為自己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為了帝王的尊嚴在其中苦苦掙扎,甚至連多見一面都不敢,卻在徹底失去了機會時,發現這不過是他一人的困獸之鬥。
他再也笑不出來,淚水幾乎是難以抑制地奪眶而出,眼前一片模糊,只剩之前的那句話在耳邊一直迴旋。
“奴才早就說過了,陛下不應該完全相信我。”
《太明史》載:明宗生六年,父平宗亡,繼帝位,任魏賢掌司禮監,獨擅帝權,殘害平宗幼子,幽禁祥慈太后,殺臣屬者眾,酷中宮之刑,建生祠於各地,明宗登極十年,代天子祭天,中途遇刺,傷重不治,帝扶其棺大笑,衣袖皆溼。
臣以此冊呈陛下,帝注:甚愛重。
☆、第16章 陛下番外(上)
因為身體在她回來的瞬間也陷入了死亡,所以靜好這次的記憶並沒有被負責,而她從過渡艙裡醒來時,下意識就拒絕了消除記憶的建議,自己回了休息室調整。
她躺在床上用手臂蓋住了眼睛,耳邊卻還是一直在迴旋著最後分別前明淨涵說的話。
“賢賢,你是在生氣我最近對你不好對不對?我之後再也不這樣了,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以後我都給你撐腰,再也不給你臉色看了。”
“賢賢,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可以像他聽皇祖母的話一樣聽你的話,你回來好嗎?”
那個由她一手護大的孩子,她看著他一步步的成長,曾經當心得只能睡在他的腳踏上,防備著隨時會出現的殺手,而離開時,他身邊已經再無威脅,可以成為名垂千古的明君。
她本來以為至少能見最後一面的,可惜……
念頭還未轉完,通訊器裡突然傳來了助手急切的聲音,“區長,又出問題了,j14區的歷史軌道又發生了偏移……”
靜好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邊詢問那邊的人,一邊就朝著中心控制室走,j14是她剛回來的那個世界,這麼短時間內出的問題,只能是明淨涵出了問題。
“這次出的還是大問題,太明朝,在明宗執政時期內本來應該是政治一片清明,經濟繁榮,人口快速增長的,可現在,不但政治上廢除了所有的人才選撥體制,人口更是陷入了停滯期,死亡率大大超過了出生率,再這樣下去,在當時的青壯年步入老年期後,整個社會都會癱瘓的。”
靜好到了指揮室,看了眼螢幕上收集來的資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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