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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皺緊,“還有呢?”
“還有,”助手瞥了下她的神情,放低了音量,“明宗突然將賦稅提到了之前的兩倍,勞役也在不斷增加,各鄉的衙門前幾乎都有平民來喊冤的記載。”
和原先《太明史》中的記載完全已是背道而馳。
靜好摘下手套穩穩地就砸在了螢幕上明宗的畫像上,聲音裡的怒氣蓋都蓋不住,“準備一下,再把我送過去一次。”
啟賢五年。
張喜站在崇明殿前望了望宮外的天,幽幽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一旁跟著的徒弟來順立刻機靈地湊了上來,遞上一杯熱茶,“師傅這是在煩惱什麼,說出來徒弟幫師傅出出氣。”
“還有徒弟能給師傅出氣的?”張喜斜了眼自家徒弟,到底還是再次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宮裡的秘密太多,忌諱太多,連懷念故人都得受著各處的限制,他忍啊忍,天天看見陛下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卻又沒一個人敢上去說句真話,忍得心肝脾是各處都在疼。
“宮裡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他看著藍天,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陛下之前也不是這樣的,若不是還真有個念想撐著,這沒日沒夜又寢食難安的,又怎麼熬得住,要是那位還在,就是出來露個臉,也比我們勸上百十句還得強。”
來順在一旁沒敢接話,他自然知道師傅手裡說的那位是誰,崇安十年的那場葬禮,闔宮的宮人都被叫了在門外候著,他當時得了臉在門內,頭沒抬一下,一切可都看看牢牢的。
那位的棺杶正要蓋上,陛下就撲過去死死扣住了,明明臉上還帶著笑影,那淚珠子卻是一直在不斷地掉著,最後讓人把那位的屍身燒了,就放在了崇明殿裡,灑掃的宮人都不敢碰上一下,上面卻沒有一點灰塵。
再看看這年號,又有幾位陛下是換了年號的。
偏偏這位就敢。
張喜又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有些於心不忍,讓人把涼了的膳食端下去換了新的,重新進去勸著陛下。
御座上的人又翻了本奏摺,混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張喜咬了咬牙,拼著腦袋上碗大的疤也不能讓陛下再這般作踐龍體,“陛下,您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著魏公公,她若是知道陛下如今這般對待自己,心下的不忍恐怕是比奴才還要多得多。”
預想中的暴怒沒有襲來,偌大的御書房一片寂靜。
好在也沒聽見陛下批奏摺的聲響了。
“她不忍,她人都不在了,又有什麼不忍。”明淨涵放了手上的筆,下意識地就用拇指緩緩磨搓著腰間的香囊,老舊的香囊有好幾個地方都掉了線,一絲絲地斷著,像是最不捨的分離。
“朕都已經做了這麼多,可她到底還是沒來找我,可見是一點沒把我放在心上,又怎麼會不忍。”
他的話音剛落,殿外的來順已經快步躬身進殿,在御座前低身下跪,“稟陛下,淑妃娘娘說聽聞陛下最近食慾不振,特意做了道素雞來為陛下添菜。”
陛下毫無應答。
來順心下一突,暗自惱恨自己怎麼就得了淑妃娘娘那點金瓜子的利,擅自答應為她進來稟告,可淑妃那時的神情太過篤定,他一時鬼迷心竅,點頭就應下了,萬一陛下要治他的罪……
他小心地抬頭覷了眼,卻見陛下呆呆地和殿外的人對視,完全沒了反應。
明淨涵完全呆愣著看向殿外,襯著殿外開始昏暗的天色,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因為想念太過而出現了幻覺。
他竟然,看見了賢賢。
不,那並不是賢賢,賢賢已經被他燒成了灰,永永遠遠都伴在他身邊。
可心裡莫名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那就是賢賢,就是他一直等著,一直想著,甚至都已經不能再堅持著等待了的賢賢。
對了,賢賢是上天派來的人,是為了庇佑太明昌盛的仙人,她隨時可以出現,也隨時會離去。那個道人說得不錯,只要太明的社稷出了問題,五年內那位仙人一定會再次現身。
他等了五年又三個月零七天,終於等到了她。
明淨涵直直站起身,不斷加快著腳步,最後幾乎是飛撲著將殿前的華衣美人抱在了懷裡,雙手在背後死死收緊,恨不得直接將人鑲進懷裡。
不斷沉積的傷悲,只能等待的絕望,所有的一切在此時都失去了陳述的必要,他只有力氣將人死死地抱在懷裡,不斷地在她耳邊叫著她的名字,“賢賢,賢賢,賢賢……”
我很想你。
終於將你想了回來。
靜好被他死死得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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