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身側的人攙著她的手,壓下嗓子眼裡的癢意,站直了身體,“陛下有事要吩咐奴才嗎?無事的話,奴才要回司禮監了。陛下祭天的典禮在即,御駕出宮,有不少的事需要打點。”
“司禮監,打點,”明淨涵重複了下她的話,簡直想死死揪住身前的人的衣領搖晃,“現在這些事情都要比和我說話重要了對嗎?魏賢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奴才之前的確不是這樣的。”靜好只覺得眼前的人就像是遲來的青春期發作了一樣,從去年春末起,她過去找時一律擺了架子不見,弄得朝堂之上的人都以為她氣數已盡,憋著法子給她添堵,但她時間一長不去找,就又巴巴地湊到了跟前,胡天漫地的一通指責。
過去她也許有精力應對,可現在,她真的是有些應付不來。
“陛下之前不是也不會對奴才避之不見嗎?奴才為了不惹陛下心煩,只能識相地避著陛下。”
“我沒有不見你!”明淨涵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說出口後又愈發心虛,“我只是,我只是……出了些問題,想要安靜地思考一下,真的不是不見你。”
靜好悶聲咳了下,嚥下喉間的腥甜味道,“既然陛下要安靜,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她繞過擋在前面的人,加快了的腳步像是在避著什麼洪水猛獸。
“魏賢!”身後的人大叫一聲,拔高的聲音裡還帶著顫抖的音調,“你之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說了你不會變成這樣的,我之前一直相信你,但你還是變了,你也和他們一樣!”
“陛下。”
靜好到底還是轉回身去,看著那個站在原地,孤零零地像是被拋棄了的孩子,“奴才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被陛下依賴,陛下自己已經可以做得很好了,何況,”她突然笑了下,輕柔得像是快要被吹盡的春風。
“奴才早就說過了,陛下不應該完全相信我。”
“陛下不應該完全相信我。”
耳邊的話一直在迴旋,明淨涵終於忍不住從床上坐起身來,叫殿外候著的宮人進來服侍更衣。
正收拾好讓人傳膳,當頭就看見張喜頂著太過諂媚的笑臉躬身進來,手裡還端了薄薄玉胚的巴掌大小的碗,大著膽子就放到了他跟前,“魏公公今日大早就親自為陛下備了道桃花羹,說是昨日大意,在陛下面前說錯了話。”
明淨涵哼一聲,正要伸手去端那碗,身側的小太監眼疾手快地端了過去,眼瞧著就要往嘴裡送。
自從陛下接二連三地被在膳食裡下毒之後,呈到長明殿來的入口之物,除了呈上前會有人試過膳,在陛下眼前時也必得是有人試毒,且用的都是同一碗裡的膳食,免得毒被下在了食具中。
小太監正要去舀勺子,手裡的碗就被人劈手奪了回去,陛下護著碗怒瞪著他,一側的喜公公也是不虞。
“瞧你那沒眼力勁的,這碗羹是魏公公親自下了廚送來的,有誰下得了毒,哪輪得到你來伸手!”
明淨涵又瞪了眼不住磕頭求饒的小太監,示意張喜把人帶下去後,自己端了碗一口口吃得乾乾淨淨。
算上最開始的那頓素雞,賢賢才給他做的東西,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這次為了道歉能親自下廚,誠意算是到了。
那他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吧。
早朝時分,一干大臣在殿前等了三刻,穿著深青色大監袍服的魏公公才從殿內緩步而來,清白的臉色上看不見一絲蹤跡。
“陛下突染重病,臥床不起,今日不朝。太醫說了要陛下靜養,後日的祭天,將由咱家代陛下出行,諸位大臣回去準備一下吧。”
靜好說完,也不等那些個大臣說些別有所指的話,徑直回了長明殿,在殿中被個倉皇躲閃的宮女撞了滿懷,帶著素紋白瓷就碎在腳邊。
她揮手讓不知所措的宮女出去,獨自走到龍床前,正對上了床上的人尖刀子一樣的視線,偏偏在刀子後又藏了絲絲的渴盼,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珍而重之地抱著自己最後的幾滴水。
“魏賢,告訴我,在那碗羹裡下毒的人不是你。”
靜好在床沿坐下,在當年的小豆丁漸漸成長為少年後,第一次主動握了他的手,不同於她如今怎樣捂也捂不暖的冰涼,指尖感受到的溫度就像是眼前的人蓬勃的生命,一簇正在燃起,也難以熄滅的火苗。
她朝床上的人笑了下,握緊手裡反常的沒有掙扎的手,“是我在羹裡下了東西,但那不是毒,最多讓陛下在床上躺幾天,於身體是無礙的。”
“這又有什麼區別。”明淨涵用力掙了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