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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繡瑜只一句就聽出來這是性德的詩,康熙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啪得一下把書合上:“原來你也是個酸文假醋,附庸風雅的,哼。”
空氣中好像有點醋味啊,繡瑜忍著笑:“並非附庸風雅,而是臣妾與皇上心有靈犀,都覺得腹中的孩子是個小格格。女兒斯斯文文的,讀點詩詞多好呀。再來一個小六那樣的潑猴,臣妾可招架不住了。”
康熙爺這才收拾了打翻的醋罈子,把那一時興起翻出來的《側帽集》丟在一旁,轉手拿起《道德經》:“朕的孩子,就算是女兒,也必須知禮懂事。三綱五常才是正統,那些兒女情長的東西太過小家子氣,不看也罷。”
繡瑜聽著他這標準封建頑固老古板的話,由衷地感嘆男神生錯了時代。歇了吧康熙爺,三百年後人家的粉絲見面會,比你的選秀規模還宏大呢。
第38章
春去秋往冬又至; 困擾了承乾宮粗使太監們一個秋天的黃琉璃歇山頂上掃不完的落葉,說話間就不見了蹤影; 很快又被皚皚白雪所替代。
寢殿裡換了一水的大紅色百鳥朝鳳帳幔。以往素雅的白瓷青瓷玉器全不見了蹤影; 代之以色彩明豔、花紋繁複的琺琅彩。就連皇貴妃以往嫌“沉甸甸的沒趣兒”不愛戴的那些鳳冠鳳釵; 如今也換了格外大的東珠來,日日頂在頭上。
旁人只道皇貴妃雖然失了孩子; 但是承乾宮一如既往地聖眷優容。只有完顏嬤嬤知道,皇貴妃整個人的精神氣兒都沒了; 只是強撐著外面的架子不倒罷了。
以往她總是自命不凡,滿後宮裡數,比她漂亮的沒她家世好,比她家世好的又都短命早死。可不是就數她最得意了嗎?為著這個; 她總覺得自己的孩子也是該生下來就比別人強的; 也曾在心裡想過,元后嫡子又怎樣,惠妃整天掛在嘴上的大阿哥又怎樣之類的話。
可如今呢?八月裡; 宜妃生了九阿哥。十月底,溫僖貴妃生了十阿哥。個個瞧著都是身強體壯好養活的。就連中間九月裡,德妃生的九格格,也是八個多月早產; 生下來才四斤多一點,比她的八格格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烏雅氏這個女人; 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六阿哥中毒也被她救了回來,九格格剛生下來的時候哭聲跟貓兒似的; 也被她硬生生地養了回來,如今也是粉嫩乖巧的孩子了。
幾乎同時懷孕的四個高位妃子,就屬她最不爭氣,最沒本事。胤禛在永和宮住了個把月回來,就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似的,把以往那些撒嬌拖延的模樣全收了,每天早起溫書練字。挪去阿哥所之後,更是像個小大人似的,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連康熙見了都誇。
兒子太過懂事不用操心,皇貴妃欣慰之餘又覺得這承乾宮越發寂靜了幾分。可當承恩公夫人和她母親帶著遠房堂妹進宮來看她的時候,她才發覺承乾宮還是安靜些的好。
藕粉色旗裝袖口和衣襬上繡著碗口大的各色菊花,外罩石青色銀鼠小褂,頭髮梳成兩條大辮子,嫩得彷彿枝頭帶霜的花骨朵的女孩衝著她盈盈下拜。因為緊張,清秀的面容微微失了血色,半蹲的腿也打著顫兒。
佟國綱的夫人笑著介紹:“這是四叔家裡三房的七姑娘,在家名喚七娘。她家就住在後街上,她母親以前常來府裡請安,娘娘可還記得?”
皇貴妃不置可否,也不叫起。佟七娘不由更緊張了,身形搖晃,頭花上的蝴蝶翅膀也跟著微微顫動。
佟國綱夫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旁邊皇貴妃的母親趕忙陪笑道:“是個老實的姑娘,沒見過什麼世面。”
皇貴妃這才放緩了聲音:“走上來,叫我看看。”
佟七娘提著裙襬上前,在腳踏上坐了,微微低頭,讓皇貴妃拉了她的手細細打量。好半晌才聽她說:“不錯。你去院子裡走走,讓本宮和兩位夫人說話。”
另一邊,鑲黃旗的課教伊爾根覺羅氏顧八代今天因事請了半天假,胤禛便早早下學了。他回到阿哥所練了一會字,離去承乾宮請安的點兒還早了一個時辰,正無所事事。兩個哈哈珠子阿爾拉言敏、喜塔臘孟倫都是會玩的,便獻上來一個“老鼠爬梯”。
那是一個長長的木頭槽子,一頭高高翹起,另一頭是平的。在平的那頭有個球形的木籠子,裡頭關著只小白鼠,然後在高的那頭擺上一塊糕點,那老鼠想吃糕點,就踩著那木籠子一路滾到高處。正要勾到那糕點的時候,它伸嘴去吃,腳下一停,就連籠帶鼠一起滾了下去。如此迴圈往復,端的有趣。
胤禛果然喜歡,看足足一刻鐘,摸了塊甜糕慰問那屢爬屢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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