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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臣們,皆已兩股戰戰,額上冷汗不斷,整張臉都不比昨夜突然降下的春雪好上多少。
他們也是昨夜才想起來,原本他們心目中代替女帝最好人選的辰王,原來是受過他們的多少冷遇。
他們在有眼無珠的時候,早已將辰王得罪了個遍!
不說昨夜被斬殺下獄的那些人都做了不少有違律法之時,一條條罪狀數出來原本就是死不足惜,就是如今還活生生站著的他們,說兩袖清風無愧於心,那是個之中,還是有八個半,無法當著辰王那張有如閻王的臉說出來的。
更不要說那剩下的一個半里,還都是因為太耿直忠心,死守著當年先帝的遺命,將辰王給得罪得死死的了。
若是辰王真的登上了那尊位,怕是所做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清算他們。
大曦朝不缺人才,辰王手底下更多得是能人異士。
若不然,當時都已是鐵桶一塊了的鎬城,又怎會從內部失守。
許是猜到了那群人心中所預設的最糟糕的情境,謝寧池略掀了眼皮,因為睡眠不足而變得愈發深邃的眼睛緩緩從諸位大臣臉上掠過,其中似乎還帶著昨夜見了太多血氣而遺留下來的煞氣。
“如今請諸位前來,是孤有個疑問要想諸位問上一問。”
謝寧池緩緩地抬起一隻腳,踩上了那階他從未想過要去逾越的九劫,紫金蟒袍因為他的動作掀起又落下,那其上被心靈手巧的繡娘們繡得栩栩如生的蟒,便好似意會到了主人的目的,張開爪牙,怒瞪雙目,威嚴懾人。
大殿中一片寂靜,連聲稍大的喘息聲都無。
故而謝寧池慢條斯理的一問,便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不知諸位覺得,這一階,孤該不該一腳跨上去?”
問得好似只是他家門前院子裡的一級臺階。
但那不是,那是帝王議事殿上的九階,歷朝歷代,就只有君王和亂臣賊子才會越過這最後一步的禁制,連前朝垂簾聽政的太后和那位權勢滔天的攝政王,都未曾有過將自己的腳放在最後一階上,相問臣子的行為。
辰王這是在逼他們表態,是效忠小皇帝,還是擁戴他。
甚至今晨一回鎬城就突然大開的殺戒,怕是也是為了殺雞儆猴,告訴他們,該如何選擇,才能留有一條命在。
如此關頭,御座上沒睡飽的謝鬱用長袖當著,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謝寧池瞥頭看了眼,扔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謝鬱抖了抖,飛快地坐直了身子,朝她皇叔祖討好地笑了笑,竭力讓自己笑得有幾分諂媚,像是個被控制住了的皇帝傀儡,可偏她對皇叔祖撒嬌都撒習慣了,縱是這幾日沒機會敢練習,突然發揮出來,卻也是得心應手得很。
兩個如今最尊貴的人的一個眼神交流,自然都逃不過底下人的眼。
如今倖存的大臣們,哪一個不是早上默唸了千百遍明哲保身,一府的女眷都跪到了菩薩面前去尋求保佑,才敢青白著臉壯著膽子出門的。
如今形式如此明朗,他們那提在手裡,掛在褲腰帶上的腦袋,哪裡還敢不明白。
辰王這分明就不是想謀朝篡位,而是想幫著小皇帝坐牢皇位。
一旦他們做錯了抉擇,剩下的便只有死路一條。
正想明白其中的彎繞,站在最前方,昨夜也曾膽戰心驚地接待過辰王的尚書令便一馬當先地跪下了,“臣奏請,望大王三思。”
這位歷經三朝,服侍過謝家三位皇帝,親眼看著辰王與小皇帝一點點長大,並曾有幸出任過這兩位的夫子的尚書令將頭磕在了冰涼的玉磚上,一字一頓地吐出了昨夜被教導的話,“陛下乃是天命所歸,我大曦之福。”
這話一出口,眾人才算是清楚明白地知曉了辰王的意圖。
雖心中對女子主政還多有不滿,但頭上的那把屠刀明晃晃的,已有不少人,心中已有了妥協——左右這麼些年過去,也沒見陛下出過什麼簍子。
原本牢牢築起的城牆,此刻只剩一片斷壁殘垣。
謝寧池露出了今晨的第一個笑,竟是親自下階,伸手扶起了老尚書令,“夫子所言甚是。天地君親師,先帝遺旨猶在,如今又有夫子此言,孤只當遵守。”
他下了階,站在抵著頭裝鵪鶉的眾臣之中,依舊鶴立雞群,氣勢壓得站得離他近的幾位重臣頭上冷汗不斷,春寒料峭的天氣裡,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孤心意如此,諸位又是何見解?”
距離離得近,有些人已然看見,辰王的手已經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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