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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利劍上。
於是連彼此之間的眼神傳遞也剩下了,再次有人帶頭之後,眾臣的高度又往下減了減,以頭扣地,先跪陛下,再跪辰王。
終於認了命,眾人也就在心中鬆了口氣,有幾個心思活躍的,已經竭力在將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女子為帝,雖是有違祖制,但其實在前朝也算是有所依據,便是到時真的不行,辰王不願為帝,難道還能管得住他的子孫嗎?
便是日後辰王有子,按皇室的輩分排,那也是陛下的皇叔。
一時之間,眾臣到時飛快地找到了前寧國公還算是英明神武的一面——這位可是在陛下的女子之身暴露之前,就籌謀著將辰王招為孫女婿了。
雖然後頭意志不堅定,又想用那庶孫女去勾引陛下。
想到辰王如今空空如也的後宮,想到日後辰王嫡子將可能擁有的輝煌未來,低伏在地的眾人心裡都冒出了某個念頭。
然而今日的謝寧池就像是能夠洞悉他們的所有心思般,就在這當口,又宣佈了另一件大事,“對了,告知諸位一聲,孤二十四日後將大婚,迎娶孤此生的唯一一位王妃,若是諸位有閒情,可不攜家眷前來喝杯喜酒。”
不用任何人再多說,謝寧池就知曉自己身邊的位置有如此地惹眼,故而特意在一句話中說得分明瞭,其中的警告意味可絲毫不必前面的弱上一絲。
但也因為話中提到了讓他心喜的訊息,這十足的威脅中,就不可抑制地帶上了幾分喜悅,竟弱化了他臉上的威嚴。
跪得近的幾位重臣抬眼一看,知情識趣地狠狠按住了心中剛冒起的念頭。
很快,辰王將迎娶王妃的訊息就飛快地在鎬城中傳播開來。
謝寧池在皇宮中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忙了六日,才將原本已經擁擠不堪的天牢給清空了,上不了檯面,但卻像蚊子咬人一樣讓人膩煩的反撲也給清除了乾淨,鎬城的守衛也在噤若寒蟬的禁軍的不敢懈怠之下,連往日的小偷小摸都消失殆盡。
畢竟全天下都知曉當朝辰王如今正卡在將要娶妻的關卡,整個人就像是包了一層喜慶的紅色外衣的炮仗。
他越高興,越期待,越覺得這時間難捱。
而對辰王這難得的,頗有些少女懷春的糾結心思理解得最是透徹的,當屬宗人府負責置辦辰王的納彩禮的官員們。
這日宗人令帶著又新擬過的納彩禮來見辰王之時,特意往裡衣裡塞了一條汗巾,免得當場被辰王嚇得冷汗淋漓,出殿門被冷風一吹,染了風寒倒在床上。
這節骨眼上,他若是敢病倒,辰王一定能讓他一病不起。
心中默唸這老母親前些時日剛真心誠意地從廟裡給他求來的上上籤,宗人令心有惴惴地將納彩禮雙手奉了上去,“這是臣連夜與幾位同僚商議出來的……”
他剩了後半句,“這已是歷朝迎娶皇后的規格”了沒說。
因為前幾次拿來的王妃規制,辰王冷笑著扔了一句,“這是讓孤去丟盡皇家的臉面嗎”,嚇得他們再不敢往低處走。
只能寄希望於飽讀禮制的辰王能看出其中的越矩,讓他們將規制稍往下減減。
而謝寧池從頭看到尾,眉頭皺著,看神情還真有幾分不滿。
但是他也知曉,按照宗人府的規制,這已經是迎娶皇后所用的儀制了,他剛態度鮮明地推拒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這時候在婚事上鬧出這麼一出,怕是那些個心眼多得像是被曬乾的蓮蓬的老頭子們又要多想。
於是謝寧池拿了筆,將禮單上傅挽定然不喜歡的幾件物件都用硃筆劃了,才將厚厚一本摺子扔回給宗人令,“宗人府所需物件,便定下這些。”
方才宗人令不敢抬頭瞧,可謝寧池偶有不知曉的物件,還是會問過他一聲再做刪減,之後似是低喃的那句“阿挽可不喜這些”,自然也沒逃過宗人令的耳。
猜測著冊子上的物件怕是被減了不少,宗人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正要躬身退下,謝寧池卻伸手從一眾宗卷下掏出個比他手裡的冊子還要厚上兩分的冊子,抬手就扔到了他手中,“這是孤私下加的,你去辰王府一趟,讓人清點裝箱,倒是與宗人府出的納彩禮一同送到楊州去。”
手裡那冊子厚厚沉沉的,宗人令拿著時就已倒抽了一口氣,忍著沒敢開啟了瞧,等去了辰王府,瞧著那個大管家一個不漏地將東西報出來,硬擠著還裝了百餘個檀木箱子之後,他回家就猛灌了三碗薑湯壓驚。
難怪之前傳聞都說辰王征戰四方,私庫裡的寶物怕是比如今陛下的私庫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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