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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閨女一季總有一件是新的。還有點心吃食,何子衿就沒在這上頭短過。
把閨女養得圓潤白嫩,以為是件容易的事嗎?沈氏像養育一盆珍貴的蘭花草一般養育著何子衿,吃的穿的,不敢跟有錢人家比,何子衿也不缺的。那,到底,到底是怎麼養成這閨女的財迷毛病喲?
瞧著閨女眉開眼笑數銅錢的模樣,沈氏覺著,她的教育肯定是出了偏差。待從州府回來時,她要為女兒樹立正確的金錢價值觀才行。
帶著對寶貝閨女的牽掛,小夫妻兩個連同陳三郎陪陳姑媽一併去往州府。第一夜在客棧投宿時沈氏便忍不住同丈夫道,“不知道子衿睡了沒?”
何恭也有些牽掛閨女和老孃,他畢竟是個男人,一笑對妻子道,“都這時候了,肯定睡了。有娘看著她,不用擔心。”
沈氏點點頭,“母親也上了年歲,一老一小,應該叫阿素來家裡住幾日的。”
“放心吧,族人都住的一住,能有什麼事?”這也是何恭放心出門的原因,族人之間總能相互幫襯,何況去州府的時間不會太長,若順利的話,四五天應該能回來。
有丈夫的安慰,沈氏也漸漸安下心來,她自小到大,從未出過這樣的遠門,何況又有閨女小小人在家,再加上那樣的婆婆,沈氏難免掛念。
在這樣的掛念中,州府撲面而來的繁華氣息似乎也失去了吸引力。沈氏一行先在州府的客棧裡安頓好,才由僕人去寧家送帖子,待寧家回了信兒,方於第二日上午過去拜訪。
沈氏打出孃胎第一次見到這樣氣派的府邸,那樣寬闊的大門,訓練有素的僕從,處處精緻的庭院,以及許多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花木,更甭提寧老太太屋裡那一室的無可形容的典雅,沈氏覺著眼睛都有些不夠用,卻又不想顯的太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怕被人笑話。好在沈氏雖然內心深處同第一次去大觀園的劉姥姥差不多,但沈氏畢竟不是來寧家打抽豐的,再者,她這人,十分板的住,哪怕沈氏的道行在寧太太看來尚淺,她也安安穩穩的見過禮,坐在陳姑媽下首。
倒是陳姑媽,平日裡飛揚精明的人,這時節,一是受了丈夫納妾的打擊,二則她一想到苦命的女兒,眼睛便泛酸,精神上頗有些委靡。好在陳姑媽這把年紀,又過了幾十年的富裕日子,哪怕陳家的富裕同寧府一比不值一提。陳姑媽挺直腰板,打疊起精神同寧太太問好,“一直想著過來看看,只是我們住在鄉下地方,出門不大便宜,耽擱到這時候才來。帶了些鄉下野意兒,您不要嫌棄。”
寧太太在這樣富貴氣派的府邸內,卻並不以富貴驕人,相反,她十分客氣,笑道,“多謝親家太太想著。”又問,“親家太太是什麼時候到的?不知現在安置在哪兒?”得知陳姑媽一行在客棧落腳,寧太太連忙道,“咱們既結了姻親便不是外處,如何能讓親家太太住客棧?實在太失禮了。”接著吩咐侍女,“讓管家去取了親家太太的東西來。”對陳姑媽道,“我這兒不是外處,斷沒有來了州府去住客棧的理,您必要依我的。再者,親家太太住過來,與我那媳婦說說話也便宜不是。”
陳姑媽起身謝過。
一時,又有丫環回稟,“三爺在書房,請三舅爺、何大爺過去說話。”
寧太太笑著解釋,“是我家老三,都是同齡人,又不是外處,多親近也是好的。”
寧太太這樣說,陳三郎、何恭便去書房見寧三爺了。
一時,一身素衣的小陳氏也到了。小陳氏的樣子不大好,人消瘦的厲害,寧太太喚她坐到自己身畔,親切握住小陳氏的手,憐惜無比道,“你母親來看你了,跟你母親說說話吧。”
小陳氏眼睛一酸,便掉下淚來。
寧太太一嘆,“好孩子,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我這裡人多,與你母親去你院裡說些體己話吧。”
小陳氏帶著陳姑媽與沈氏去了自己住的院落。
說句良心話,小陳氏住的院子挺寬敞,雖不能跟寧太太的主院相比,卻也不差,絕對比她在陳家時更考究更精緻,只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清。
沈氏識趣的坐在外間,不一時就聽到裡屋傳來細細的哭聲。小陳氏的哭聲比較委婉,陳姑媽可就忍不住了,簡直是聲嘶力竭,肝腸寸斷。沈氏輕輕的嘆口氣,望向窗外暖陽。
母女兩個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待中午有寧太太身邊的侍女親自送來上等席面,說晚上寧太太宴請陳姑媽。陳姑媽腫著眼睛說了幾句客氣話,又勸閨女吃東西。
小陳氏哪裡吃得下,沈氏道,“表妹暫且用些,也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