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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放心。”
小陳氏此時方輕聲問一句,“表嫂還好麼?舅母在家還好麼?”
沈氏道,“家裡都惦記你,母親時常流淚。”
小陳氏的眼淚更是止不住,掩面悽聲道,“這都是我命苦。”
小陳氏哭個不停,沈氏也沒了用飯的心,打發了丫環下去,沈氏道,“路上我與姑媽商量過了,表妹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
“以後?”小陳氏一臉悽楚,“大約就是念佛吧。”一句話又將陳姑媽的眼淚引了下來。
“唸佛也分怎麼念?”沈氏拿著帕子給小陳氏拭淚,道,“高門大戶的人家規矩多,興許有我什麼不到之處,表妹聽一聽就是。我想著,天下道理大都相仿的。表妹給表妹夫守節,寧家六房,表妹夫也是成丁的人,雖不幸早亡,有表妹在,寧家六房就是在的。表妹既為表妹夫守節,怎不多為表妹夫想一步,將來也好有個焚香祭祀延綿香火之人呢。”
守寡的人,沈氏也見過幾個,最敬重的就是賢姑太太了。這一位守寡守出了境界,把守寡的日子過的比等閒人都滋潤。
如今看小陳氏,是怎麼看都看不出有賢姑太太的道行的。
只是,小陳氏這樣年輕,若真就這樣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怕她熬不了幾年。沈氏對小陳氏的感情有些怪,第一次見何恭時,她並不知道何家有意小陳氏為媳的。後來她知道了,但她也沒有放棄何恭。那時她的處境太艱難,先前定親的男人病亡,她背上命硬的帽子,不要說想找一門好親事,哪怕想嫁一個門當戶對的都難。何恭是當時她能選擇的,最好的男人了。所以,不論如何,她都嫁到了何家。
沈氏覺著,陳家既是碧水縣有名的富戶,小陳氏嫁妝且豐,以後,肯定還有更好的姻緣。沒想到,小陳氏如今……
沈氏就有這樣一種特別的感情,說內疚吧,不對,畢竟當時陳家與何家並未定下親事,她算不得奪人丈夫。可是,她又一直希望小陳氏能有一段好姻緣。
或許,這就是天意弄人吧。
不論如何,沈氏還是希望小陳氏能過得好一些。
所以,沈氏提醒小陳氏:給陳六郎過繼一個孩子吧,也給自己找個後半輩子的依靠。
小陳氏顯然不是個有主見的人,沈氏的話讓她猶豫的看向母親。陳姑媽自然明白這是個再好不過的主意。寧家還沒有分家,如果閨女能有一個嗣子,那麼將來分家時就要有寧家六房一份的。哪怕不為家財,如沈氏說的,將來總有個焚香祭祀之人。
陳姑媽道,“就是不知寧家願不願意。”
沈氏道,“若表妹有意,暫把事擱心裡,這不是小事,不是一句話便能定的,還需表妹自己籌劃。”
“籌劃?”小陳氏眼中淚水未乾,一片茫然,“怎麼籌劃?”
沈氏哪怕沒見過什麼世面,且不論相貌,便是性格也比小陳氏強出三條街。沈氏道,“表妹將心比心,就能知道怎麼辦了。”
小陳氏的眼淚又下來了,將心比心,她要如何將心比心,若將心比心,她真是不明白為何父親這般狠心將她嫁入寧家守寡。
陳姑媽也不明白沈氏的意思,急切的看向沈氏,道,“你表妹年輕,侄媳婦就同你表妹說個明白吧。”
沈氏實在受不住小陳氏這樣的淚人兒,響鼓不用重錘,她微微一嘆,“表妹別怪我說話直接,若我是一個母親,哪怕要為兒子綿延香火選一個嗣子,也不會找一個只會終日哭泣的媳婦來撫育這個孩子。”
陳姑媽的臉當即就變了,目光兇狠的望著沈氏,沈氏面不改色,握住小陳氏的手,“表妹過的好,如姑媽如我家太太,哪怕只是知道你過得好的訊息,都會高興許久,逢人便唸叨你日子過的好。表妹過的不好,也是這些人為你牽掛為你煩惱。這些人,不論你好還是差,天生就關心你。那麼別的人呢?你過得好,別人會說,這人有能為。你過的不好,別人哪怕嘴裡不說,心裡已是輕視於你。可是,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這世道,原就是這般勢利。我是盼著表妹把日子過好的,一輩子這麼長,誰說得准以後如何?姑媽這般年歲,為表妹遮風擋雨這些年,以後就要靠表妹照顧了。表妹若自己不立起來,姑媽能靠誰?表妹能靠誰?”都這時候了,還一味哭,再不睜眼看看,莫不是一輩子就這般哭過去?
小陳氏又是一通哭。
沈氏對著一個淚人兒也沒有太多的同情心,倒是小陳氏又哭了一場後道,“以往我對錶嫂總是冷淡,表嫂還能這般為我著想。”有那樣賣女求財的父親做比較,沈氏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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