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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往往都難以打動,我不求他能夠完全的信任我,只是想令他有生的希望,“好吧,你認為我是吹牛也好撒謊也罷,只要肯給我機會--一次解決仇怨的機會,如果我能治好你的傷,我希望我倆之間就此互不相欠;若是治不好,我立刻下山去找師伯,哪怕要走上千裡萬里,我也一定為你尋到。這,值得一試對嗎?”
我等待著他的回應,良久他寫道:時限?
“一月為期。”
他終於答應下來:好!寫完他又垂下了眼瞼不再看我,這是送客的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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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便派劉雄進城購置了許多針灸書籍。
白天,除了日常的事務處理,我都躲在房間內學習針灸。針灸時刺入穴道的手感非常重要,為了練習,我把自己作為了活體實驗品,幾天下來,但凡是自己夠得著的穴位上都試過了。後來,不知怎麼的,大迷糊得知了我正在刻苦學習針灸,便主動請纓,給我練習扎後背上的穴位,因為我手法尚不熟練,穴道又只有蠅頭大小,所以經常會扎偏位置,為此他也的確吃了不少的苦,後背被我紮了好多的出血點。
每晚,我都會去‘鳥巢’照顧納蘭師兄。待到技術成熟一些的時候,我便按照師伯在他的身子左側的扎過那些針眼兒,對稱地來試著為他針灸右邊,但似乎收效甚微,不知道是何原故?
雖然不順利,但我知道我不可以放棄,否則納蘭飄血的性命堪憂。禍是我闖的就得自己彌補。
在照顧他的過程中,我暫時摒棄了性別帶來的尷尬,將自己完全置身於大夫的境地--一個稱職的大夫眼中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健康人與病患。現在他在我的心裡不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僅僅是我的師兄、我的病人--生平第一位長期病號。
——卷一完——
卷二 恨水篇
第三十六章
我每次為他施針的時候,總是會在他面上罩上錦帕。由於感知能力的喪失,有很多事情他本人還並不知曉,否則若給他知道自己被一個肥婆看光,怕是又要尋死覓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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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慢慢地踐行著自己的承諾。每天晚上,不但為納蘭飄血針灸,還替他按摩、同他聊天。
半個多月下來,他的傷終於有了些起色,左臂和左腿都已經能夠簡單的活動(師伯之功),並且還恢復了正常的飲食。雖然他什麼都表示,但我知道他內心裡也象我一樣的高興。
我每天依然會帶給他一袋馬奶,因為我省下的那份口糧還並不足夠他吃。不知道納蘭飄血原本的性情是怎麼樣的?現在的他是一位非常好的聆聽者,我會時不時地把崗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說給他解悶。他仍然並不喜歡跟我多做交流,但我不在乎,因為只要知道他在聽就可以了。
終於有一日,我談到了自己。忽然好想同一個人傾訴我的不幸遭遇,“其實我並不是個奶媽。而且在不久以前,我還擁有很多女人羨慕的一切:父親是天子老師、當朝重臣。相公是--我嫁過人的……”
我講到了對招某人的綿綿恨意,也講到了對白墨的幽幽怨心……其實我也分析不清楚,為何要對納蘭飄血講出自己的秘密?大概是怕在石人崗無憂無慮的生活會磨滅了我的仇恨,需要時刻提醒自己還有一段大仇未報。
敘述完這段不堪回首的經歷,我發覺自己的面頰不知何時已被淚水打溼了,“在此之前,我從未受過這麼大的委屈,瞧!直到現在我說起白墨還是會流淚不止。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我接著又道:“你……你不認識白墨,不知道他有一種多麼--多麼穿透人心的吸引力……現在還記著這些,我真的好傻,是不是?”
納蘭飄血明明已可以進食,可奇怪的是仍舊不能夠開口講話。幸虧他的左臂已經很靈活了,而他又恰好是個左撇子,所以前幾天我想出了個辦法--用盤子盛滿細土給他寫字用。可惜他始終不大愛講話,我的創意僅僅用過兩三次而已。
此時他聽見我問,竟破天荒地主動拉過土盤,在裡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是’字!
這麼簡單又肯定的答案氣得我差點兒吐血,“還當師兄的呢,你--你就不能說一句安慰人的話嗎?”
他寫道:我只會殺人不安慰人。
我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我真是得了失心瘋,才跟你這個冷血的大魔頭說出心裡話。”
他無所謂地翻了翻白眼,並不作答。
同納蘭飄血以這種獨特的交流方式相處久了,我對他那兩扇心靈小窗戶所表達出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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