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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著羊皮袋子朝他邪惡一笑,想是他也有了不祥的預感,眼神中充滿了戒備。我一本正經地道:“納蘭師兄,雖然我們以前算是有點兒小過節--好吧、好吧,不僅僅是小過節,的確是我將你害成這般模樣的。但如今你我既做了同門師兄妹,就應該以和為貴、化干戈為玉帛,師父師伯也一定希望我們能夠和好。對於我給你造成的傷害,小妹這廂就以奶代酒向納蘭師兄賠罪,懇請你能原諒我。”
納蘭飄血不是笨蛋,我剛才的說辭絲毫沒打動他,他合上了眼瞼不願意理我。
我並不氣餒,又道:“再有,這奶水可是我費了好大周章從小的(小黑馬)嘴裡省下的,得來不易,你這大的不喝豈非是暴殄天物?所以我看你還是莫要同小妹客氣了。”言罷,我不由分說捏住他的鼻子,將剩下的奶都悉數往他的嘴裡灌。
他嘲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呢?我正在得意之際,驀地一隻顫顫微微的手扯住了我的袖子。
不管相信與否,有些人在困境中暴發的潛力的確是強大無邊,剛才納蘭飄血還僅僅是能微動一動手指,現在竟能夠活動手腕,真是奇蹟!看著他拉著我的左手,我又驚又喜,連忙放下羊皮袋子,握住了他的手感覺它的力度。但很是可惜,那隻手握在我的手裡,顯得綿軟而無力,不但不像是隻會握劍的手,甚至連書生那無縛雞之力的手勁兒也沒有,我只得寬慰道:“你的手比剛才又恢復了好些,別急慢慢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向他投去鼓勵的一瞥,卻驚愕地瞥見他的眼眶微微發紅,目光空洞極了。如果有人看見他此刻脆弱的模樣,一定不會想得到他就是那個嗜殺成性的塞上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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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他用手吃力地鋪開我的掌心,食指慢慢地一筆一劃地寫道:殺了我!寫完之後,他的眼光驀然變得堅毅而又冷酷。
從他冰冷而晶亮的黑眸中,我似乎照見了自己人性的瞬間扭曲與變形。我心頭一凜,幡然醒悟,士可殺不可辱!納蘭飄血雖不是正道人士,但亦是一位成名的劍客。試問哪個有血性的劍客能容忍被人肆意羞辱?僅僅因為一個錯誤的猜測,我就有權利去羞辱無力反抗的人嗎?那麼我同卑鄙小人還有何分別?怎麼穿越過來我竟然失去了一慣的為人準繩?
他那三個字令我意識到剛剛的過分作為,已然深深的傷害到一個劍客的人格和自尊,異地而處恐怕我自己也難以承受。
他繼續寫道:大丈夫寧死不受辱。
我連忙向他道歉並解釋他喝的不是人奶只是馬奶,“剛才是我不對,不應該那麼對你,還有--害你中毒也是我的錯,我也誠心地向你致歉--”
他寫道:江湖相鬥非贏即輸,納蘭輸在太過自負,與你何干?自從我提劍殺人的那時起,就知道會有曝屍荒野的一天。與其現在生不如死的活著,不如一劍穿喉來得痛快。你若想我原諒,就拔劍成全了我。
糟糕!此人的求生意志已滅。我縱然不答應他,他也會趁我不在的時候自尋短見。這麼高的樹上,他的左手又可以略微活動……我不敢再想下去。
情急之下哪裡還管大樹能否承受得住我這兩百斤?終於我爬到了他的身邊,地方很窄只得緊緊地挨著他坐下。樹幹比我想象的堅實,它完全承受得住我倆的體重,只有些許的葉子被我剮掉了。我將他身邊的藍劍挪到了離他較遠的樹枝上,以防萬一。
“納蘭師兄,我沒辦法向你解釋昨天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麼刺傷你?雖然你現在遭受的苦痛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我能明白……對不起!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傷害別人,傷你是我的無心之舉,當時我也沒有料到後果會這樣的嚴重--你相信我,事前我真的並不知道那柄箭上淬有毒藥……唉!其實現在再說這些已經太晚了,解釋得多了反會成了一種推諉,畢竟我累你全身癱瘓是不爭的事實。咳!如果能夠挽回,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換取你的康復。”
他的手指沒有動彈,想是沒有話同我講。
我道:“師伯歸期未有,但她臨走之時的話,你大概也聽到了,你不是沒有救,只是她走的太匆忙,又過高的估計了我的能力。但,我現在可以答應你,”我執起了他的左手,緊緊握住道:“只要你配合,我會治好你!也許你心裡正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在你看來我不過就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胖奶媽而已。的確我這個人優點不多,不過卻有一條好處:我從不輕易向別人許諾,一旦承諾,縱使粉身碎骨也一定會辦到。”
他依然不動聲色,我當然知道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