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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上了鴻臚寺卿的兒子,朕忽覺得有些心累。
他扭頭看溫彥之正從木盒裡夾茶葉出來,還用了個特製的細竹夾子,一臉認真考究地擱進茶壺裡。
呵,不消想了,那茶葉必然也是個中極品,茶壺定然也是大有來頭。
朕有些累,朕要坐會兒……
溫彥之抬頭見齊昱坐在背椅裡愣神,好笑道:“你這是累了?難得你得空,要不去睡會兒?”
“好。”齊昱一聽能去溫彥之臥房,又坐直了。
溫彥之便放下茶壺來牽他手,“走吧,昨晚上折騰半夜還咬我後頸子,我料你也沒睡多久。”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齊昱起身就又在他頸上恨恨咬了口,“溫彥之,你這院兒裡盡是好物件,你爹這鴻臚寺卿挺肥啊。”
溫彥之癢得笑起來,把他拉出正廳往西廂走:“我爹可沒貪貢禮,好些東西都是家裡祖上留的,我爹一開始就捨不得我搬出府,見我執意,只得撿了些好物件兒給我擺上才安心,我只能隨他。”
進了廂房,齊昱手環了溫彥之不撒開,“我一個人怎麼睡。”
“怎麼不能睡,我床又不吃人。”溫彥之木木瞪他。
齊昱瞥了眼黃梨木床架上圍的繡鶴輕紗,料想是溫家繡工做的,挺別緻。轉眼正想瞧瞧溫彥之的書架和做學問的物件兒,豈知竟沒有。屋裡架子上隨意置了幾個擺件,只床邊放了張書桌罷了。
“你書都擱哪兒了?”他記得對面屋是廚房,正廳方才也沒書架,兩個半耳房忒小不能夠,這一院兒裡都沒本書,擱在溫彥之身上不大可能。
溫彥之抬手撓了撓頭,從他手臂裡扭頭望他:“在下面。”
齊昱手一僵:“……啊?”
溫彥之腳跟踱了踱地,訥訥道:“我書太多了,院兒裡屋子都小,放不下,我就闢了下頭地窖,做了藏書室。”
齊昱:“……”是得有多少書。
果真是溫彥之。
他四下望了圈兒,“你平日都從哪兒下去?”他料想總得有個瓷器瓶兒似的機關,如今工部的圖倉就是溫彥之當年改的,連書櫃都能上下拉動,這呆子給自己下功夫當更盡心些。
溫彥之見齊昱感興趣還挺開心,連忙抓著齊昱手往牆邊兒走,“就這兒。”他逮著齊昱指頭就往牆角里一戳,一小塊石頭隨之陷進去,齊昱好奇地笑了聲,沒用多大力氣往邊上一拉,便拉起一道豎折的兩疊門。
“做這個不費功夫麼?”他現在是真不大懂他們工學呆子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有這閒工夫,叫溫久齡給他買個大些的宅子不就是了麼。
溫彥之眼睛卻閃著光:“我只做了十多天,怎麼樣,是不是挺精巧?”
只十多……齊昱覺得拉門的手都酸了酸,“……是挺精巧。”他抬手摸了摸溫彥之的頭,覺得這呆子怪招人心疼的,連個門都要自個兒做。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溫彥之興奮起來,從旁邊取了火摺子點了個燭臺遞給齊昱,已經忘了是帶人來睡覺的這回事兒,“你先下去,我等會兒過來。”說罷一溜煙兒跑出去了。
齊昱:“……?”
這呆子竟激動得同喝了參湯似的。
他突然想起了在胥州帶溫彥之去船坊的那次,溫彥之簡直像只吃錯藥的兔子。
他不禁失笑,心覺有時候溫彥之這古怪勁真是可愛的要不得。
秉燭進了石門往地下走去,石階挺寬,當中只有一折,拐過時候還有道畫壁,齊昱舉起燭臺細細一看,只見壁上畫的竟是個男人,長眉杏眸,靠在桌案上看摺子,一身的龍袍連肩章的雲繡花紋都畫得一五一十。
齊昱眉頭一挑,這不是朕麼?!這呆子何時畫的?
料想不能是南巡後,便只能是南巡前。
他看著畫,心裡登時樂開了,難怪這呆子說來說去要領他回來住,怕就是為了給他看這個。
齊昱立在那畫壁前登時有些捨不得走,然卻忽聽更往裡頭的藏書室裡傳來陣陣銅鈴的聲音。
他頓時瞭然了,這定是門口那紅繩子牽下來的鈴鐺,溫彥之在下頭尋書的時候怕聽不見響動,這才做了機關牽來,可謂煞費苦心。
他這才秉燭繼續往裡頭走,終於到得最下,光亮映照下一室的明晰,四處都是立櫃,滿滿當當整整八個櫃子的大小厚薄書籍,同工部那圖倉的櫃子如出一轍,想必也還可以上下前後拉動,當中還有格子。
可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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