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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慢慢地躺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側臉問:“沈公子是商賈,怎會和李侍衛是同類人?”
齊昱扭頭看他,略有些氣悶:“溫彥之啊,你真是成天只讀聖賢書,江湖風雲多有趣,你竟全然不知。沈遊方又不是打出生了就縱橫四海,總也有潑皮破落的時候,那時候可慘著呢。”
“為何?”溫彥之訥訥地問。
齊昱悠悠閉上雙眼,想了想,竟長聲道了句童謠來:“人說江南好,沈家有塊寶,在家能種草,經商能得好……你聽過麼?”
“這說的是沈公子?”溫彥之猜。
齊昱想了想,“是,也不是。這沈公子,說的是沈遊方的哥哥,沈繼明。”
溫彥之奇怪:“沈府哪還有長輩?沈遊方就是一家之主了,底下只有個妹妹。”
齊昱微微將眼睛睜開一道縫,幽然道:“既是你沒見著,自然,是沒了。”
☆、第60章 【從來不可提之事】
入冬後,天明漸晚。江上日出時,溫彥之已醒了,迷濛中沒起身,只枕著齊昱胳膊,側身去看窗洞外的朝霞,渲染著層層的雲底,像是一張張烙紅的餅。
在艙內可以聽見甲板上,幾個船伕在商量著靠岸了,不遠外傳來嘈嘈人聲,有人大叫著“卸貨”,“拉開去”一類的,齊昱也就睜開眼睛,團團抱住溫彥之腰背,在他後頸親了一口:“到了?”
溫彥之覺得癢,輕輕縮了縮脖子,“狀似到慶陽了。”
到慶陽即是從北到了南,眾人收拾了下船,聽周遭口音亦能感知。慶陽不似胥州那般大,只是個臨江的小城,卻是沈遊方的祖籍所在,故到此地他算作東道,斷然沒有讓眾人住客棧的道理,下了船便有專人等候,一路用馬車穩妥接去了府邸。
府邸上沒有牌子,大門是深赭色,推開便有老僕迎出,連聲用鄉音問沈遊方的安。沈遊方順著也用鄉音交代,說齊昱等人是貴客,切勿怠慢云云,正說到一半,李庚年恰提了齊昱的木箱下船,沈遊方很是頓了一會兒,好似有些窘迫,又換回了京腔同老僕道:“孫叔,那是李侍衛,你以後若有事告知劉侍郎,先同李侍衛打聲招呼的好。”
孫叔連忙應了。李庚年沒搭理這些,沉默地又回頭去搬東西。
齊昱瞧在眼裡,頗覺得頭疼,也不想再管,一邊往內府走,一邊只問溫彥之:“一會兒去轉轉?”
從此處走,大約還有五日就到滎州了,一旦開始治水,就再沒閒工夫,這兩日算是最後的休整。溫彥之應了,問龔致遠去不去,龔致遠推說夜裡沒睡好,想補一補,就不去了。幾番收拾安頓好,用過午膳,齊昱和溫彥之出了門,李庚年如約等在前廳,要隨沈遊方去談生意。
沈遊方在後院點冊,久等不來,李庚年乾脆在廳裡坐下。廚娘正要出去買菜,孫叔站在前院門口好生囑咐,他們並沒留意到李庚年,就站在門縫邊閒談起來,說的話雖帶軟耨的口音,可聽得仔細倒也能懂。
“……哎,蘿蔔買三顆,小少爺喜歡吃脆蘿蔔。……今日見他精氣神好許多,可不是……好歹也六七年……可巧,哎,我同小少爺學學罷,此事也急不得……”
李庚年越聽越醒不過味。
——小少爺是誰?
——難道,沈遊方,有兒子?!
想到此處,他眼睛一轉,一個計謀忽上心頭,幾乎要笑出了聲。
那廂孫叔和廚娘聊完了,一回頭,竟見李庚年忽然出現在身後,差點沒嚇暈過去:“李李李侍衛!有何吩咐啊?”
“孫叔好,晚輩沒甚吩咐。”李庚年笑得十分乖巧,乖巧到了非奸即盜的情狀:“晚輩方才聽你們在說小少爺,是誰啊?沈遊方的兒子?叫啥名?在哪兒?幾歲了?他娘是誰?是不是被沈遊方始亂終棄?怎麼棄的?嗯嗯?”
孫叔被他問的一臉懵:“什麼娘啊兒啊,李侍衛?小少爺……就是小少爺嘛,不是小少爺的兒子呀。”
“……啊?”李庚年苦了一張臉,一經反應過來,只覺背脊起了一層惡寒,“你們管,沈遊方那樣的,叫‘小、少、爺’?”
——嘖嘖,誰家小少爺長那麼高還嘴欠成那樣啊,能不能換個稱呼?
孫叔嘆了口氣,憂愁道:“李侍衛見笑,老僕也老了,大小少爺叫了那麼些年,改不動了。”
李庚年可沒聽說過沈遊方還有個哥哥,皺眉問:“你們還有大少爺呢?怎沒瞧見?”
孫叔猛地一拍臉:“瞧我!”連忙搖手告罪道:“是老僕失言!李侍衛千萬別跟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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