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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嚴道:“龍樹的《中論》和《大乘破有論》。”
唐施手忙腳亂找出來給他。
祁白嚴接過,道:“下來罷。”
唐施只好跟著他下樓。
祁白嚴將書放在桌上,向她道:“這邊有一個隔間,你去休息罷。”
唐施想說不用,看到祁白嚴篤定的眼神,說不出來,只好扭開門進去。
隔間是一個簡易臥房,床單被褥都是新的,桌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想來這個隔間該是為祁白嚴準備的,但他從未用過。唐施原本以為隔扇門就是祁白嚴,睡不著的,卻不曾想躺上去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這一覺,一睡就是四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接近中午一點。正要起來,聽見外面有說話聲。
“祁先生,該用飯了。”是寺裡的小和尚,大部分人已經用完飯了,看這邊沒動靜,管事差人過來提醒。
祁白嚴做了一個手勢,止住了小和尚還要說的話,道:“我知道了。等一會兒去用。”聲音比平常低一些,“你去罷。下樓聲音輕一些。”
小和尚行了一個禮,輕手輕腳下去了。
唐施坐在床上,外面的話大致聽清了。她整理好床鋪,扭開門出來。
祁白嚴放下書,道:“醒了就用飯罷。”
用完飯二人如往常一樣回藏書閣工作。工作結束前,祁白嚴道:“明日可以中午來。”
“為什麼?”
“明早該是沒有時間翻譯了。法定寺有活動,早上要講禪。”
“您是主講人嗎?”
“嗯。”祁白嚴略有無奈,“妙覺大師有其他事情。”
唐施點點頭,望著他:“我可以過來聽嗎?”
祁白嚴望著她:“可以。”
隔日唐施按時去到法定寺,先去藏經閣整理了一下書,把祁白嚴下午要用的書單獨放出來。過了一個多小時,祁白嚴也到了,看到唐施,似是沒料到她這麼早就來了。
唐施有些不好意思:“習慣了,就想著過來能做一些是一些。”
祁白嚴點點頭,拿出一本書看。唐施坐在他對面,也拿出一本來看。
九點半的時候,有小和尚上來通知祁白嚴準備,唐施不經意看了祁白嚴放下的書一眼,發現那並不是什麼書,而是一本筆記。唐施略有好奇,不自覺多看了兩眼。祁白嚴就擺在那裡,看樣子並不介意被人看到。唐施於是看著祁白嚴,祁白嚴點點頭:“可以看。”唐施便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應是祁白嚴自己做的筆記。字寫得極好,筆力非凡,光看字就是一種享受。筆記裡多是佛道佛理,唐施隨意翻了翻,竟看到初見那日他講的禪,筆記上面大部分都有。
祁白嚴道:“上面多是講給信眾聽的話,看看就是了。”
唐施這才明白這個筆記就是為講禪準備的,她不禁想到,原來祁先生也要做筆記的呀,還會臨時抱佛腳。面上不自覺多了笑意。這一瞬間祁白嚴給人的感覺,不再是神,而是一個普通的人。距離莫名就近了一點。
祁白嚴自然看到她臉上笑意,不以為惱,道:“走罷,時間差不多了。”
唐施這次選了一個離祁白嚴稍近的位置,第三排偏左。第二排早已坐滿了人,第二排正中間坐著一個女孩,那是除了第一排的僧人,離祁白嚴最近的一個位置。兩個人似乎認識,唐施看到祁白嚴坐下的時候朝那女孩點了點頭,女孩也對祁白嚴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禮。
講禪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始,那女孩不知對前面的僧人說了什麼,僧人和她換了位置。
唐施離他們並不遠,所以如果用正常音量講話,唐施是聽得到的。
女孩看著年輕,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母親,十九歲懷孕,二十歲結婚,有一個荒唐的青春期。即便是結婚,也是一時衝動。孩子的父親和女孩是差不多的人,都愛玩兒,兩個人又荒唐兩年,男孩似乎愛上新的女孩,要求離婚,兩個人吵鬧不可終日,吵得兩家人都雞犬不寧。女孩第一次見祁白嚴,是半年前來白巖古鎮散心,剛好遇見祁白嚴講禪,大悟之下有大悲,哭得不能自已。祁白嚴將其請到一邊的禪房平復情緒,講完禪後又開導她。二人由此結識。此後每當祁白嚴講禪,女孩都會過來。
此次女孩過來,講的正是事情結尾,半個月前已和孩子父親離婚,孩子歸男方,她報了一個成年夜校,正在讀書。
唐施從兩個人的對話中大概知道前因後果。心下也是唏噓。
講禪快要開始,女孩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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