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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是真想和離算了,可想想年幼的孩子,再想想淳樸的公爹,又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
杜父嘴唇顫動著,半晌這才拍著大腿放聲大哭,“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就養了這麼個東西啊!”
等杜母也得知兒子乾的好事,她也拍打著兒子,哭得涕淚縱橫。
“你個冤家,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在鄉下,你這樣的都得給開祠堂浸豬籠,活活淹死啊!你爹你祖父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在金陵攢下一份家業,如今全都白費了。往後你兩個孩兒跟著你,得吃多少苦啊!”
杜赫也後悔了。
可此時後悔還能有什麼用?
因實在沒臉,不等過年,杜家便匆匆搬離了金陵。
數十年後,戴大嫂倒是有緣偶遇了他們一家。
那時的杜赫已成了鄉間的教書先生,農忙時還要下地幹活。曬得面板黝黑,早沒了年少在金陵時的細皮嫩肉,仔細講究。
好在杜父和趙氏主意正,一雙兒女倒是沒養歪,雖沒有大富大貴,卻都還樸素端正,踏實本份的過日子。
唯有杜母還惦記著曾經的富貴繁華,扯著戴大嫂抱怨半天兒子不爭氣,沒能繼續科舉,又斷送家業前程什麼的,臨到末了,才算是說了句真心話。
“要說咱們當年相識得倒早,只怎麼沒想到要跟你好生親近一番?否則你多勸勸我,我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
戴大嫂有心刺她兩句,可摸摸自己身上的誥命衣裳,眯眼一笑,“誰說不是呢?老姐姐,你也把心放寬些,多行些善事,好生教導兒孫,日後也未必不能再掙出頭來。”
杜母挺感動的,“謝謝你了,還肯這麼寬慰我。”
戴大嫂心說,她也要替兒孫積福報呢,越發和氣道,“沒什麼,都是親戚,原是應該的。”
只離開之後,嗤笑了半晌。
都老掉牙了才知反省,早幹嘛去了?
虎頭虎腦的小孫孫問,“祖母你笑什麼呢?”
戴大嫂摸摸戴良夫婦過繼到她這房的小孫孫,和藹笑道,“乖孫啊,祖母今兒教你一個乖,可是二姐兒說的。這敬老是對的,卻不是所有老人家都值得尊敬的。譬如有些人年輕時就糊塗不曉事,到老也是一樣,這樣的老人家又有什麼可尊敬的?”
小孫孫聽得似懂非懂,重點一下歪了,“二姐姐還說過這話?”
戴大嫂失笑,“不是咱家的二姐姐,是另外一個二姐兒……”
等訊息再送回來時,已入臘月。
寧懷璧一家只用了一個多月,便在這樣頂風冒雪的大冷天裡,順利抵達了京城。
不是他們腳程快,而是他們十分“幸運”的遇上一隊從邊關護送貢品入京計程車兵。
然後領隊的於統領覺得寧大人博學多才,又孝順母親,所以看他順眼,順便把他全家也一併捎進京城去。
虧得有幫子身強力壯的大兵,否則就憑寧家那些個長年久居江南,不慣風雪的家丁們,寧家就算再走上一個月也到不了京城,還不知要病倒多少人。
兼之夏家僱的鏢師也挺給力,一路護衛得十分周全,所以寧家人走得輕鬆許多。
等到了京城邊界的固州小鎮容安,程三公子的幕僚白敏中帶著英王府的家丁護衛,已經在此等候了。
第289章為難
因都認得,故此白敏中一先便笑吟吟跟寧四娘和寧懷璧請安。
“算著你們就是這兩天到,所以三公子讓我過來迎一迎。客棧湯水都已經備好,咱們即刻就走。”
又望向於統領和那夥士兵道,“多謝諸位相助,羊肉鍋子已經燉好,酒也溫著,快帶著兄弟們去暖暖身子吧!”
這情形,就是個瞎子也看出不對勁了,更何況寧懷璧又不瞎。
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人家再怎麼看他順眼,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的幫他拖家帶口趕到京城?早知是英王府出力,只不好點破而已。
所以此時,寧懷璧也不裝了,拿了三百兩銀票塞到於統領手中,“這一路實在太麻煩你們了,這是我母親執意要給的,只當給諸位兄弟發個紅包。快過年了,就不要推辭了。”
於統領本還猶豫,可看白敏中眼風一掃,他爽快接了,“行!那就代兄弟們謝過寧家太太和寧大人了!”
那夥士兵把寧家的粗笨行李放下,高高興興去打牙祭分錢了。
而寧家的粗重活自有英王府的家丁護衛接手,連一向老實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