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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收了,家裡應該也還有糖,我去找找……”
“你這孩子就是太好強。”成哥兒娘嗔了一句,直接倒水衝了碗糖水,教許杏兒應該怎麼喂孩子。
孩子吃了些糖水也不再哭,沒多久就含著手指睡著了,許杏兒剛鬆口氣,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狂風捲著雨水衝進屋內,孩子被嚇醒哇哇大哭。
許杏兒氣惱地望向門口,一個渾身是水的人衝進來,徑直就往東屋衝,她急忙攔住道:“什麼人,你要幹嘛?”
成哥兒娘看清來人是許老二的媳婦李氏,忙問:“她二大娘,你這是咋了?”
李氏一把推開成哥兒娘,嘴裡嚷著:“都是這掃把星,生個小掃把星剋死我的兒,我要給我兒報仇……”邊嚷邊衝進屋裡。
許杏兒見李氏雙眼猩紅、表情猙獰,心道不好,忙把懷裡的孩子塞給成哥兒娘,自己也緊追進去。
李氏進屋就直奔炕上的葉氏,撲上去連打帶哭道:“你這掃把星、賤人!我的兒啊……你怎麼就去了……都還沒享過一天福……娘對不住你啊……娘生了你卻養不活你……娘沒能護住你,讓這個賤人把你害死了……”
葉氏先前生產已經耗盡了力氣,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哪裡躲得開,被李氏連打了好幾下。
許杏兒扯著李氏的腰帶,用力把人從葉氏身上扯開,儘量想跟她講理道:“二大娘,虎子沒了,我們心裡也都不好受,可你不能把這事兒推到我娘頭上……”
李氏轉身一腳,將許杏兒踹開,自己又撲上去,一把抓住葉氏的衣領子,直接把人從炕上揪起來,左右兩巴掌扇上去啐道:“一屋子的掃把星,自己生不出兒子就害別人的兒子,你還我兒子來……”
許杏兒額頭磕在火牆上,自個兒也沒覺得疼似的,一骨碌爬起來,見葉氏如破布娃娃般被晃得左搖右擺,不由得怒火中燒,發力撲倒李氏,兩個人登時滾到地上打作一處。可她畢竟才十歲,身子都還沒長成,人更是瘦得一把骨頭,哪裡是李氏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壓在下面,吃了不少虧。
若是別的小丫頭,怕是早就開口討饒,偏生就她有股子狠勁兒,咬緊牙不肯服軟,假意放鬆身子,雙手擋住頭臉隨便她打,偷偷恢復著力氣。
李氏狠打幾下見身下沒了反應,力道便有些鬆懈。
許杏兒趁機手、腰、腿同時用力,反將李氏壓在身下,大腿死死夾住腰腹,兩腳別進她的腿彎兒,左手揪住她的頭髮,右手劈頭蓋臉地就打下去。
成哥兒娘把孩子放在西屋過來拉架,許老二這會兒也趕過來,才總算把打到一處的兩個人拉開。
許老二見自己媳婦吃了這麼大的虧,頓時就要發作,抬頭剛想開口就被許杏兒嚇了一跳,嘴半張著愣是沒發出聲兒來。
成哥兒娘扭頭見許杏兒滿臉的血,也嚇得不輕,忙問:“杏兒,你這是咋弄的?疼不疼?”
許杏兒抬手抹了把臉,見到一手的血才覺得額頭疼得厲害,自個兒卻也不記得是怎麼傷的了,不過左右也逃不開是李氏的事兒,便伸手指著她道:“二大娘打的!”
成哥兒娘忙擰了帕子給她擦臉,撩開碎髮檢查傷口,只見左眉上頭有一道兩指寬的口子,還在呼呼往外冒血,擔心道:“趕緊上藥,這若是做下疤可怎麼好。”
許老二見狀也不好再發作,李氏卻不依不饒,可又掙脫不開男人的鉗制,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從過門,上伺候老的,下拉扯小的,屋裡屋外什麼活兒拿不起來?還給你家生兒育女,我哪點兒對不起你?如今你就看著你家裡人這麼欺負我,我還有什麼活頭兒,不如跟著我兒死了算了……我的命好苦啊……”
許老二的臉色也難看得緊,自己快三十了才得了個兒子,家裡人都當個稀世珍寶地疼著,那可真是要月亮不給星星。雖說孩子從小身子就不好,可李氏到處求神拜佛,領著孩子又是認乾親又是拜師的,辛辛苦苦拉扯到五歲多,本以為年紀大了就好養活了,誰知道這一場大病竟就丟了命。
雖說他對什麼命數相剋並不盡信,無奈李氏信得緊,就也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聽之任之了,誰知道跳大神兒的人晌午剛被許杏兒趕了出去,夜裡兒子就嚥了氣,這事兒也太過巧合了,所以連他也將信將疑起來。
許杏兒見許老二比李氏冷靜些,打算再跟他說道說道,便用帕子按著額頭直起身道:“二大爺,虎子是我這輩兒唯一的男丁,他沒了你們難受,我們心裡難道就不難受麼?平日裡我家對虎子如何?過年過節娘寧可不給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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