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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到周行的話時憋在心口的悶火,都撒在了這一下上。
不論是周行還是周默存,她是真的煩死了周家人這張破嘴。
就不能像她這樣,是忠是奸、是親是疏,都把自己的想法意圖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麼?
滿意地直起身,今日意圖已圓滿達成的劉拂又補充道:“只讓三哥還當我生氣就好,待去了書院,再議其他。”
見方蔣二人慾言又止,劉拂靈光一閃,含笑道:“樓中媽媽對我極好,我能去詩會節慶,雖是託了松風兄的情,卻也全賴她不拘著我。”
方奇然與蔣存抬頭望了眼徐思年消失的方向,對老鴇空下半日不做生意,光為了給劉拂做壽一事,延伸出了不同的想法——
對她好是真的好,卻不知這份好裡,有多少是為了討好同知公子。
他們也不多說,再次為周行的行為致歉,並再三要求日後補上慶賀。當劉拂點頭後,才架著幾乎人事不知的周行離開。
當三人身影徹底消失後,劉拂才抬頭攏手於唇邊,輕喊了聲:“松風兄,且下來用膳吧。”
他們鬧的時間不算久,菜品仍溫熱著。
這上好的天香宴若是浪費了,那才叫朱門酒肉臭。
“松風兄,今日生辰,只有你為我慶賀了。”
一時飯畢,徐思年用香茶漱過口後,才輕聲問道:“阿拂,你可是選定了周行?”
劉拂微愣:“我看你吃飯時思慮重重,原是在想這個,也不怕積了食麼。”
她笑過後拎起盛滿梅花酒的酒壺,開啟壺蓋微晃了晃。
沁人的梅香從壺中洩出,讓人聞之即醉。
那日詩會,周行便是醉在這梅酒之下,可不止是他,蔣存也因此酒大發詩興,勇奪第三。
至於方奇然……
劉拂正色道:“他們身在局中看不分明,不過你應該已看出了,我今日種種佈置,都是為了周行……不過是因為他們三個同氣連枝,不搞定最纏人的那個,只怕日後不論選誰,都會波折重重。”
“不論是我還是饒翠樓,都經不起這波折。”
“松風兄,我從隨你入梅園那日起,就註定了機關算盡,再難純粹。”
徐思年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
第36章 奔喪
徐思年擔憂道:“你既不願多生事端; 又何苦去氣周行……以他家世顯赫脾氣孤拐,若是過幾天又翻臉無情,豈不是得不償失。”
劉拂笑道:“松風兄,你為男子; 竟還看不透他為何會發那般大的火麼?”
紅木筷敲在上等鈞窯瓷盤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想你十三四歲時; 第一次被長輩或同窗帶到我們這銷金窟來,可否對第一個伺候你的妓子產生過不同尋常的感情?”
徐思年面上一紅,急急辯道:“阿拂; 我並未……”
“莫想偏了。”劉拂一副‘你懂我也懂’的神情; 笑得徐思年越發面紅耳赤起來; “周家家教……咳,是比貴府嚴苛些; 周行大抵與蔣、方二人一般,都是從未經過人事的。我雖不是他第一個女人; 卻是他第一個如此親近的女子。”
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徐思年,對上劉拂興致勃勃的目光; 也只得硬著頭皮聽下去:“你的意思; 我懂得的。”
“所以說麼; 他也不是惡意; 說不得還在心裡想過,怎麼撬你牆角,去我家下定呢。”劉拂又敲了下酒杯,笑道; “小孩子家家,第一次被騙得如此真情實感,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
前半段聽得徐思年蹙眉,後半段又失笑:“你才幾歲,滿口胡說若被周兄聽到,只怕又要氣得跳腳。”
“可見周公子的脾氣,人盡皆知。至於我的年歲麼……”劉拂含笑道,“我本謫仙人,千年為一歲。”
暖暖的燭光照在劉拂臉上,淡化了她精緻的妝容。
少女雲鬢玉簪,一身淺色衣裙,襯得整個人清新雅緻,如出水芙蓉般純淨無暇,讓人又是心喜,又不忍輕慢。
徐思年望著面前的女孩兒,忍不住想起一年前風流恣意的時光。當時的他絕想不到,自己會一顆心栽在一個人身上,明知可望不可即,咬著牙也不忍放手。
這樣的女子,怎會有那樣不堪的血親……
她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困於風塵之中。
“怎麼,不信麼?”
徐思年回神,並未應聲。
“你方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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