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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杏手腕一麻,又怒又痛:“你!你快放手!”
如她所願,劉拂甩開嬌杏的手後,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嘻嘻笑道:“其實我也奇怪,嬌杏姐姐怎麼突然就激動起來,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姐姐讀了幾年的書,難道不曾看見過?”
曲解古人言的本事,再沒誰比得過她。
“我們也要去用早膳了。”劉拂拉著望日驕的手,對嬌杏笑道,“想來姐姐已經飽了,就不邀姐姐一起了。”
捂著手腕的嬌杏死死盯著劉拂,痛得發不出一聲。
***
一臉擔憂的望日驕直到用罷早飯,才將心中的憂慮講出來。
她挽著劉拂的臂彎,輕聲道:“嬌杏總管咱們日常起居生活,若她向春媽媽告狀,可如何是好?”
從來做過便忘,早將剛才的事拋之腦後的劉拂聞言微愣:“你惦記了這許久?我見你不問,還奇怪你怎麼這麼安心呢。”
望日驕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的笑笑:“胡老大夫說你腸胃不佳,吃東西時要心無旁騖才好。”
想起前世的紅顏知己,劉拂心中一暖一嘆,也不瞞她:“便是借嬌杏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海棠姐姐那裡告狀的。不為她不聽吩咐妄動咱們,只為她的小心思不要暴露。”
望日驕恍然大悟,又略帶緊張地嘆道:“咱們如今還未站穩腳,想來日後少不了要受她針對了。”
看著身旁望日驕滿是糾結的小臉,劉拂心中並無不喜。
她雖不常與女子親密接觸,卻也知道大多數女孩子都是愛多想的性子。望日驕謹小慎微,可即便她心中忐忑難安,仍是用“咱們”二字將自己與她死死綁在一起。
此時的望日驕,畢竟還不是坊間傳聞中那個風靡金陵的花魁娘子。
想到她方才不知壯了多久膽子,才敢出頭對上嬌杏,劉拂就有些想笑。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想想,就算咱們縮頭做人,嬌杏就會放過咱們不成?”
自然是不會的。
望日驕嘆氣,倒也不再多想:“我只想著咱們年幼,若能等到梳攏之後……到時她定不敢再這麼張揚。”
劉拂突然正色道:“沒有那一日的。”
“什麼?”
“日後你便知道了。”劉拂笑笑,並不言明,轉進而岔開話題道,“昨日教你的字可都認熟了?千字文可背順了?”
望日驕不答,抿唇望向劉拂:“碧煙……我是不是未曾與你說過,嬌杏就是教導咱們讀書習字的師傅?。”
她終於明白,為何心中如此惶惑不安。她無比懊悔,為何不早點想起,好勸碧煙不要強出頭。
若課業考核不過關,難免會在春媽媽眼中落下個不好的印象,若真如此,她們現今最大的倚仗就蕩然無存了!
劉拂微愣:“你確實沒說過。”
說著便眉頭微蹙,沉思起來。
見她這般模樣,望日驕更是心驚,滿心後悔,只恨時間不能倒流。
當劉拂發現望日驕紅了眼眶時,她已是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作為一個學霸,從不懼怕考試,各方面的
第6章 課程
劉拂之前還擔心,若教導她們讀書習字的是個白衣,那麼她作為秀才之女,要如何不露痕跡地表現出自己的天賦與才幹,才會讓人不覺得突兀。
現下知道是嬌杏授課,劉拂才驚覺是自己想偏了。
青樓妓子乃是下九流的行當,千人騎萬人枕的女子自是受讀書人唾棄。他們既愛慕她們美豔的肉。體,又鄙夷她們輕賤的靈魂。
所以哪怕是個屢試不第的儒生,也不可能來勾欄院給花娘授課。
其實這中間的疏漏,也不怪她。
畢竟她生來便是忠信侯府的唯一繼承人,七歲上就進宮做聖上的陪讀,自幼年起能接觸到的,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即使按著規矩參加科舉,也是直接跳過縣試這一環節。
就如東宮娘娘賣大餅一般,豪門大戶的子弟,再如何貼近百姓,也都是針對某一方面的深入。
而對於從小便有神童之名,又從不曾擔任過科舉考官的劉拂來說,一不小心想偏了最底層讀書人的生活,實在是情有可原。
吾日三省吾身,檢討過自身的輕率妄測之後,劉拂心念電轉,計上心頭。
教書的是嬌杏,那就不必再想法子掩藏了。以那女子的本事,想來也看不出她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