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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整個饒翠樓中,她只需費心騙騙春海棠就好。
完全不知望日驕已想了多遠,理清新思路的劉拂已迅速回神。
見望日驕滿臉憂愁,還顯稚嫩的一張美人臉,看著就讓人心疼。
劉拂忍不住笑道:“我終於知道,周幽王為何如此昏庸了。”
可惜她沒有烽火戲諸侯的能力,並不能將美人逗笑。
而且美人不止沒笑,反倒快哭了。
望日驕緊緊拉著劉拂的衣袖,哽咽道:“碧煙,都是我不好……”
“嗯?”劉拂一愣,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後,立時慌得手忙腳亂,“好好的,怎麼哭了?”
從望日驕袖中掏出她的帕子,劉拂抬手替她拭淚:“你不好什麼?”
“若我早些告訴你……早些告訴你嬌杏的重要性,你也不會惹這麼大的麻煩上身……”
哎呦呦,實在是多慮了。
她實在怕極了這些會掉淚的小姑娘。劉拂很是哭笑不得:“你早些告訴我,我只會早些去挑破這層窗戶紙。”
現在她滿心盤算的,就是怎樣早些闖出個名堂。
與她定位相同,又樣樣不如她的嬌杏,就成了最好的開刀物件。
當教導你的老師處處比不過你的同窗時,哪怕她積威再深,也不可能再有什麼巨大的影響。
人與人之間的優劣,從來都是對比出來的。
“你放心。”劉拂拍拍望日驕的肩頭,淡聲道,“別的不說,你好歹算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學生,竟不信先生的學問麼?”
或許是因為她的態度太隨意,又或許是想起書案前手把手寫出的一行行字,望日驕愧疚的情緒奇異地被安撫下來。
“我記著今日就有嬌杏的課?你且等著看吧。”劉拂輕笑道,“若是再不趕快些,可要遲了。”
為了姑娘們早日成材,以便早日回本,她們的課程自早到晚,安排得滿滿當當。
兩人相攜而去,一個溫和柔雅,一個瀟灑隨性。
便是這兩道背影,就足以編撰出無數故事。
從不曾將課業放在心上過,怡然自若走向授課處的劉拂還不知道,她接下來要面對的,將會是稱得上人生汙點的醜事。
***
琴棋書畫四科具被安排在下午,而上午的時間,則是讀書識字、儀態舉止兩科,與昨日所學知識的練習。
負責教導眾人的,要麼是同屬賤籍的樂工,要麼是年老色衰的妓子。像饒翠樓這樣的小青樓,是沒有專門負責調。教新人的嬤嬤的。
這是她們的幸運,也是她們的不幸。
鄉下來的野丫頭們被填鴨式的塞進無數知識,不論資質如何,在十五歲前都必須掌握一門吹拉彈唱的手藝,識得千八百字,脫去一身憊懶姿態。
其實對於春海棠催人上進一事,姑娘們雖滿心疲憊,卻也是承情的。
女子本就如浮萍般的生身父母已靠不住,能多學些本事,日後也多一份生路。
天下間再沒哪個花娘能賣到老的,早晚有一天,被她們深惡痛絕的、滿是齷蹉的勾欄院,也再不能庇護她們。
這些話,早在她們第一日上課時,就被春海棠點明瞭。
十二三歲的姑娘,半大不小,大抵也懂得孰是孰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團體。春海棠這次一共買進豆蔻年華的少女十二人,除了劉拂與望日驕外,其餘十人的關係很是親密。
而經過早上的事後,那十個姑娘看待她們二人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與嬌杏的對峙已讓好感初步萌現,態度真正的改變,則是在吃罷早飯後,例行練習彈奏的那一個時辰裡。
雖不通樂理,但已分得出好賴的姑娘們瞪大了眼睛,愣愣望著端坐在瑤琴前的碧煙。
春海棠對碧煙和望日驕的偏愛有目共睹,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小姑娘們裡也有天賦上佳的,在被樂師表揚過後,一直卯著一股勁拼命練習,就是想等碧煙來時,好向春媽媽證明自己並不比她差。
可越是有天賦的人,就越能看清彼此之間的差距。
當別人隨手撥弄出的聲音,比你苦練兩個月用心彈奏出來的曲子還要好聽時,再多的話只能是自欺欺人。
劉拂提起裙襬席地坐在琴前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匯聚在她的身上。她恍若無覺一般熟悉著樂器,再抬頭時已能看到小姑娘通紅的眼眶。
自覺收斂許多的劉拂摸了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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