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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開蔣存的手,周行面無表情環視一圈,視線一一掃過為趙生抱不平的其他學子。
他微微彎下腰,冷冰冰看著被砸倒在地,捂著胸口一臉痛色的趙學子,沉聲道:“我方才已說過,辱人內室者,便是教習先生在此,我也照打不誤。”
這話幾如平地一聲雷,將圍觀眾人炸的七葷八素。
內室?碧煙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
餘光覷到一臉看好戲的劉拂後,周行的小心思全都啞了火。
他直起腰身,挑唇冷笑道:“要去喊師長來就快些,莫擾了我們品茶的雅興。”
拍拍平展的衣袖,周行當先一步,向著不遠處的涼亭而去。
攔下張口欲言的謝顯,方奇然與蔣存對視一眼,同樣冷聲道:“失陪了。”
他們三人態度如此,早已被算作一黨的謝、徐、劉三人,也只有有樣學樣,不作一聲的跟上。
向著涼亭走去的途中,劉拂奇道:“我怎不知你們與他有舊怨?”
見她完全沒有多想,周行眸色微黯,冷哼一聲後沒有答話。
早已習慣了他的臭脾氣,劉拂也不生氣,只望向方奇然。
一直未曾說話的徐思年抿了抿唇,搶過方奇然的話頭:“這事其實與你還有些關係。”
“哎?”
徐思年輕嘆道:“那趙生乃是湖州人士,本是汪然的擁躉,自……自碧煙姑娘被周兄定下後,汪兄那邊,就生出許多波折。”
劉拂疑惑道:“此事已發生兩月有餘,怎得近日才爆發出來?”
不必徐思年回答,劉拂就已想到答案:“汪然回來了?沒想到,我倒是與他結下了這份仇怨。”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事說與你有關,卻也沒什麼關係。他身為湖州學子,自然與金陵學子早有牴牾。”
想起自上月起就被原路送回的信箋,劉拂輕嘆口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當年她回鄉赴考時,可是幫著湖州學子好好煞了金陵學子的風頭。
不料風水輪流轉,前推六十年,她倒成了金陵學子的幫兇。
唯有謝顯一臉迷茫,聽他們打了半天機鋒後終於忍不住問道:“阿拂與汪兄不是表親?”
劉拂、徐思年:……
果真一個謊言,就是要由許許多多個謊言來圓。
六人在涼亭落座,自有幾個小廝將茶水奉上。
想起那壺被浪費了大半的雪山銀針,劉拂很是心疼了一把。
見她神遊天外,周行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開口道:“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劉拂十分疑惑地望向他:“我該有什麼要問麼?”
周行幾乎氣絕,想直言挑明,又礙於不知底裡的謝顯仍坐在一邊。
他方才出口時確實是一時衝動,可到了後來,那衝動一下下挑撥著他的心神,就變成了第二次出口時的篤定。
祁國公府並不需他頂立門戶,且就姻緣一事上風評極差,頭頂的老頭子幾乎是破罐破摔,對他們一眾子弟也不如何拘束。
若是給她換個身份,再敲敲邊鼓運作一二,成事的可能性不是不大。
只是這一切佈局開始前,對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面前一臉迷茫的少女,周行滿心的氣惱又化作苦笑:“你……你與她交好,我問也不問便將話坐實,你就不氣我辱人名節?”
他直直盯向劉拂,將心底忐忑難安竭力藏起,只怕露出端倪惹人嗤笑。
餘光掃過與少女並肩而坐的徐思年,覷到對方臉上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周行放在膝上的手指漸收漸緊,惡狠狠瞪了回去。
先於劉拂開口的,卻是蔣存:“阿行,不可再胡言亂語。”
周行收回目光,冷笑道:“我不過是把旁人不敢說的都說了,便是胡言亂語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謝顯:我是誰我在哪他們在說什麼?
第53章 委屈
“你們兩個; 怎麼好好的又吵起來了。”劉拂抬起端著茶杯的手,橫在兩人之間,隔開他們互瞪的視線,“唸了大半日書; 一點都不渴麼?”
見他們狀似什麼都沒發生般地收回目光; 她只覺是看著兩個半大孩子在鬧脾氣。
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 左都御史雖總吵架吵不贏別人,但少將軍在劉拂心中偉岸的形象,更是早已崩塌。
她頗同情的望了方奇然一眼; 感慨道:“大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