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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妖道如此手筆,謝知府等人也難以知曉。
他們所圖,不是江南百姓的福祉,而是讓當今坐實了獲罪於天的謠言。
以眼下的風平浪靜,只怕那妖道之心極狠,會在她們祭河神無效後用自己的命平民憤,然後將黑水全都潑在當今身上。
如此狠辣不留情的手段,除了那位外不做他想。
以當今的控御之術,劉拂絲毫不擔憂那幕後之人能翻出滔天的水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稍加助力外,想法子多為自己謀些福報。
可惜史料上並無有關這段事情的記載,一切全是她的推測。要是能掌握更多的資訊,就能借由此事掙得更大的利益。
劉拂輕嘆口氣,揉了揉眉心,並未忽視身旁春海棠在她這一嘆後,愈發悲切的神情。
“阿拂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姐姐成全。”
春海棠抖著嗓子,哀聲道:“你說吧……”
“我想見見那妖……那道長。”
海棠姐姐既能提前得知這個訊息,想來在鹽幫或漕幫處有能說得上話的人脈。
這事交由她來辦,剛好能安安她焦慮不安的心。
劉拂想了想,又道:“另外,還請姐姐幫我傳封信給謝姑娘……我與她有點淵源,既有活命的主意,能多救一人性命,也多積一份陰德。”
她要是首位,也不需謝妙音出面,如今排位有變,能借對方的手省些力氣,也好過自己強出頭。
一邊提筆沾墨,一邊想著近年來偶然聽到的有關謝妙音的傳聞。
只盼這位在怡紅院並沒得到什麼善待的姑娘,還能記得自己兩年前同花車而坐的交情。
第62章 名望
劉拂很快就得到了謝妙音的回覆。
如她所料; 哪怕是低到塵埃裡的人,也不會放棄生的希望。
在春海棠的牽橋搭線下,已跟謝妙音書信往來過四五次的劉拂,終於得到與乘雲道人一晤的機會。
可想而知; 他們既會答應見面; 定是因為能撈得一二好處。
論做戲; 她還真做不過這幫人。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急功近利,才能讓她找到這麼個成名且脫身的好法子。
按著“丹書魚腹”的路數,當他們以“聖上失德是以旱情不止”的名頭謀逆時; 她們這些早已枉死於秦淮河中的妓子就會成為對方仁厚的最好襯托。
一點名望都沒有的逆黨; 即便將聖上拉下馬; 要是得不到民心,照樣坐不穩皇位。
既要讓十幾個女孩兒為了自己的計劃去死; 又忍不住要趁此博一個體恤親和的好名聲,又當又立; 不外如此。
見面的時間,就安排在當天傍晚酉時三刻。
當一身素衣木簪的劉拂乘車抵達怡紅院後門時; 謝妙音正巧抵達。
夏日的酉時陽光依舊熾熱; 劉拂掀開車簾; 對著謝妙音一笑:“謝姑娘; 勞煩了。”
她雖不願將謝妙音牽扯進來,但要不是兩方聯名求見,只怕單以春海棠的面子此事並不能成,所以今日一行; 是不得不帶著謝姑娘了。
謝妙音聞聲抬頭,在看清劉拂面貌後呆了一呆。
然後便勸開想要同行的侍女,搭著劉拂伸出的手上了馬車。
在馬蹄噠噠聲響起後,謝妙音才抬起低垂的臉,望向劉拂:“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您說什麼,妙音便做什麼。”
顫抖的尾音被壓在車輪滾動的聲音下,別說車外跟著的護院,就連全心關注著她的劉拂也險些沒能聽見謝妙音的話。
這姑娘看似嬌柔,其實很有些成算。
兩年前對她的印象,並沒有跑偏。
未曾遮掩自己樣貌的劉拂,毫不意外謝妙音會猜出自己的身份。
“當日多有欺瞞,謝姑娘不介懷就好。”她坦然一笑,對著謝妙音拱了拱手,“我知姑娘性子柔中帶韌,今日前去,是為了你我活命大計,是以……還請姑娘能為我撐撐場面。”
謝妙音咬著下唇,伸手搭上劉拂的手背。
在炎熱的七月間,她的手寒涼如冰,卻帶著堅定的力量:“你說怎麼做,便怎麼做。”
劉拂反手握住她,笑道:“既如此……”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在金陵城外一處清幽的小院外停下。
茅屋竹籬,木檻石桌,若非旱情的緣故少了些野草野花,倒真有幾分道家閒適之趣。
順手扶了謝妙音下車,劉拂遣退護院與馬伕,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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