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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忙哄她:“秦淮河干了正好,河神都沒了居所,哪還有空討媳婦,我就是被丟下去,也不過吃一嘴砂子,再死不了。”
她話說得極有道理,春海棠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駁。
惱羞成怒之下,拍向劉拂的手力道越發大了:“又不止金陵大旱,倒是江浙一塊選上七八媳婦,將你們一起扔下洞庭湖去,看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到時候我便是想在樓旁替你立個衣冠冢,都引不回你的魂來!”被幻想出的情景驚住,春海棠邊哭邊罵,語無倫次道,“不拘是徐公子周公子謝公子,快去求求他們,使你脫了賤籍罷!”
見她急得不行,劉拂細聲安撫道:“相識兩年,姐姐竟不信我麼?”
想起從微末到有了個天大靠山的饒翠樓,想起近兩年來發生的樁樁件件,春海棠微愣後終於穩了穩情緒:“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這可是事關生死的要死,怎麼可能是鬼點子。”忙躲開春海棠打人的手,劉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姐姐護我愛我,我自不能陷你於不義。有些事說出來只怕唐突神靈,為了穩妥不能道來,但還請姐姐信我。”
她目光灼灼滿是鄭重,讓被注視著的春海棠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我有個好法子,能讓咱們饒翠樓更進一步,還能保住自家小命。”
劉拂的手指在桌案上輕敲一下,露出十拿九穩的自信。
“我雖不能行雲布雨,但佔著這麼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好生辰,說不得真能見龍化雨呢?”
春海棠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做?”
劉拂微愣後大笑道:“海棠姐姐果真知我甚深。”
“我需你幫我繼續散播我那好生辰,順便瞞住那五個渾小子。”
到時萬事俱備,只欠夏陽。
作者有話要說: 春海棠: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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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河神的事是為了劇情需要強扯的,其實河神是管澇不管旱_(:з」∠)_
第61章 陰德
俗語說“發盡桃花水; 必是旱黃梅”,清明雨多芒種雨少,於一年的收成並不會有什麼相礙。
而然建平五十四年的春夏,既無清明桃花汛; 亦無芒種梅子雨。
火傘高張赫赫炎炎; 土地龜裂萬木枯黃; 不過幾月時間,水鄉江南已如人間煉獄。
如今金陵城外,除了饒翠樓的施粥位外; 又多出許多富戶商賈的粥棚。
這一間間由茅草蓋成的粥棚; 已成了金陵周邊農戶與城中貧苦百姓唯一的希望。
“於老闆; 全賴您仗義。”
一襲男裝的劉拂站在城牆拐角處,遠眺著城外長長的隊伍。
在她身後; 是一身短打的陳遲,正抬手打著一面黑漆大傘; 替劉拂遮住頭頂的烈日。
若非有於維山挑頭施粥,金陵的米價沒有翻個七八倍就是好事了; 更別提還有這許多富商慷慨解囊。
僅靠金陵官員的面子; 並不能讓錢大於天的商賈們變得如此慈悲。
“哪裡話; 都是鄉里鄉親; 難不成還要見死不救麼。”於維山負手而立,很有些動容,“我們能有個積善行德的機會,也是為子孫後代留個福報。”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但內裡能得的利益,就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的了。
如無例外,待此事一了,於家一個官商的名號就跑不了了。
本就是金陵首富,背後再有官家撐腰,那麼江蘇甚至兩江首富,或許都可一期。
劉拂衝他一笑,看透不說透。
在饒翠樓重立聲勢這件事上,她們承了於維山極大的人情,她自也願意看著他越走越高。
時已近午,日頭愈發灼熱起來,劉拂向著於維山抱了抱拳,算作告別。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於維山輕嘆口氣,到底沒將猶豫許久的話說出來。
他背後站著偌大的於家,不似那幫年輕公子般可以隨心所欲。
而且以那為首的祁國公公子對她的愛重,大抵也無需他出手。
只是想起去歲遊湖共飲談天說地的時光,心中到底有些空落落的。
見自家主人站著不動,深知主子心意的於家小廝忍不住道:“大爺,劉姑娘的事……”
“閉嘴。”於維山收回目光,又望了眼遠處的粥棚,“回府。”
他搖著扇子,口中哼著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