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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拂,你放心,待三年後出了孝期,待送劉李氏出嫁後,哥哥便去尋你。”
“你既已得了新生,就與他再無什麼關礙,守孝自也沒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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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重開鹿鳴宴,劉拂沒去,歸家戴孝的劉平江也告罪未去。
在接到二十兩牌坊銀後,包括劉平江在內的眾位新科舉子家門前都立起了刻著姓名籍貫的石牌。
與眾人不同的是,五經魁中除了劉平江外,都在牌坊上使人刻了常規形制外的祥雲浮雕,且高凌於“解元”、“亞元”與“經魁”等名號之上。
而名列第二十八位的文魁蔣存,亦是如此。
民間戲言,說是他們五人志同道合如親兄弟,是以約好如此紋刻。
而除了他們外,再無一人知曉,這僅是為了一個人。
之後便是磨勘與複試,地方將新科舉子們的朱墨二卷送往禮部勘核,再在臘月二十五當日於貢院作一文一詩,以正學識真切。
禮部衙門裡,回京述職遞牌子的武威大將軍蔣堪臨走時,被一眾平日與他井水不犯河水見面也少打招呼的文官們攔了個正著。
武威大將軍照例冷著臉,等著在冗長的無意義寒暄後甩袖而去。
若非聖上一而再再而三交待,讓他平日裡不要總與同僚不對付,他也不會耐著性子聽他們嘀咕。
跑神的武威將軍垂眸,正對上一位老大人笑容和煦的臉:“少將軍允文允武,只恨下官的孫兒不論文武,皆不如少將軍一成。”
蔣堪:???
老大人只當沒看出他臉上的不耐,拱手道:“請問將軍,您給少將軍請的座師是哪位?”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蔣少將軍最不耐煩讀書,比他進了同進士榜的老子還要遜上三分。
現在能在學風最濃的江南排進前五十,已算得上是改天換地般的進步。
以少將軍讀遍京中書院都無寸進的本事,想來只有在江南請了名師這一個原因。
他們這些圍上來的,都是家中有不肖兒孫的,此時腆著張老臉,也是為了兒孫的未來。
蔣堪終於弄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疑惑道:“犬子……還真中舉了?”
他輕咳一聲,掩飾道:“因著周、方二家小公子行事穩重牢靠,我只喚犬子跟緊他們,不要惹事便可,並不知他在跟誰讀書。”
方小公子也罷,周小公子行事穩重?為人牢靠?
受驚的眾大人:……
在聽過因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武威大將軍一臉震驚,從一位大人手中接過蔣存的試卷。
除了字跡外,遣詞造句全不似他兒子能寫出來的。
但知子莫若父,策論中所屬之意,僅一眼便能看出是蔣存所思所想。
蔣堪送還試卷,認真道:“待我去信一封,問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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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科波折重重,老舉人們多已上京,許多舉子為了不耽誤三月的會試,連年也來不及過,一過複試便輕裝上京,以免誤了終身。
只有如徐、謝、方、蔣、周等有錢有勢之人,才可賃了寶船,於節後再赴鎮江,順運河直抵京師。
徐謝二人需得在家中待客,陳氏兄妹在饒翠樓陪伴他們乾孃,是以這個年,僅有劉拂與那三人同過。
全不知自己已被京中各位望子成龍的大人們盯上,劉拂抿一口溫熱的黃酒,十分愜意地眯了眯眼。
“宋院長怕擾了你們的衝勁,但我琢磨著還是得勸勸你們。”
她放下酒盞,正色道:“二十歲的進士老爺,聽起來排場的緊,只是這點名聲不過是一時之樂,後患比之光彩,要大上許多。”
蔣存笑道:“又不是十歲的進士,弱冠之齡不正是好時候?”
若是平常,自是如此,但正是因為現在不同尋常,所以才有不同的路數好走。
與蔣存不同,方奇然沉吟片刻,問道:“雲浮,這話你是特意選在松風兄與謝賢弟不在才說的?”
自複試後,他們幾乎日日在一起待著,劉拂也有無數勸告他們的機會。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特特挑了大年三十除夕守歲的日子,趁著謝顯與徐思年不在時說。
劉拂點頭,將目光移向一直閉口不言的周行:“三哥覺得呢?”
周行轉著酒杯,道:“你勸我們別考,那不考就是了。”
劉拂挑眉,終於確認了周行的狀態極其不對。
似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