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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答應了救她出苦海,又沒做到的謝妙音,才是她真正虧欠的。
劉拂也曾搭橋牽線,問過謝妙音可願跟了於維山。
可惜於維山答應謝姑娘卻是搖了頭,至此之後更是不願再見她,那姑娘看著柔弱,脾氣卻硬的很,劉拂也不好強逼,暫且放下。
今日她找來,想是有要事尋她。
由楊李引著,謝妙音很快便到了門前。
她一身單薄白衣,手臉都凍得通紅,看著便惹人憐惜極了。
劉拂急忙取過自己大氅,披在她身上,這才問道:“謝姑娘快坐。”
望日驕也端上一杯熱茶,卻被謝妙音看也不看得推開。
“劉……劉姑娘。”謝妙音抿唇一笑,“日後坐的機會還很多,不必客氣了。”
劉拂微愣後笑道:“也是,來日。你與驕兒比鄰而居,咱們常常能坐在一處飲茶。”
她說罷便向著春海棠拱了拱手:“姐姐,事從緊急,我先帶著謝姑娘與驕兒去辦戶籍,咱們來日再聚。”
又對陳氏兄妹道:“你們且陪著姐姐,赴京時再一起動身就是。”
劉拂攜著二女正要出門,反被謝妙音掙脫了。
“謝姑娘?”這回她是真的不解了。
謝妙音笑道:“我並不需你替我贖身,也不與你去京城。”
她一瞬不瞬注視著劉拂,輕聲道:“妙音聽說驕兒姑娘走後,饒翠樓便要缺花魁娘子,特來自薦枕蓆。”
恍惚間,劉拂覺得謝妙音眼中似有無限情意。
但當她認真去看時,又變得空落落一片,什麼都沒有。
“帶上當年火場相救贈衣之恩,妙音已欠了劉姑娘兩條性命。妙音雖是風塵女子,卻也知曉結草銜環相報的道理。”
謝妙音低頭一笑,溫婉柔媚:“按說本該以身相報的,可惜妙音只會伺候男人的本事……也只好換個地方做活,算是報姑娘的恩情。”
她從懷中取出被尋回怡紅院後新制的賣身契書,轉身奉給春海棠:“妙音來此,已得了舊主的許可,媽媽若不收下我,便要淪落在外了。”
劉拂只覺喉中哽住,想要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
不忍謝妙音從一個苦海再入另一個苦海,劉拂勸了又勸,到底勸不動她。謝姑娘只低頭不言,任她說幹了嗓子都不為所動。
“謝姑娘。”劉拂輕嘆口氣,“但凡有一日。你後悔了,只管託信與我。”
謝妙音依舊垂眸,點頭應下。
直到劉拂走時,謝妙音才抬起頭,對著她離開的方向福了福身。
似是猶豫了一瞬,謝妙音對著春海棠道:“妙音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春海棠拍了拍她的肩頭。
“妙音……妙音可否搬去劉姑娘舊時所住的廂房?”她頓了頓,又輕聲道,“不,只要隔壁就好。”
***
一個月後,再試放榜。
與之前相同,六人圍坐在燒著暖爐的廳中,一邊閒聊一邊等著放榜。
而這一回,連一個提前來報的都無。
按著謄榜規矩,在放榜前得不到報喜的學子,不是名列前茅,就是名落孫山。
直到天明,劉拂才拍了拍手,一邊攆幾人回家的回家去洗漱的去洗漱,一邊吩咐小廝護衛出門看榜。
半日後,在嘈雜紛亂的唱喜與鞭炮聲中,劉拂跨進了劉平江獨居養病的小院。
她敲門進屋時,劉平江正倚在床頭看書。
他病的極重,好湯好藥將養了一個月的現在,也還無法下床。但是劉平江的神色極淡定,像是忘記了今日放榜一般,平靜非常。
這一個月間短暫的相處,已足夠劉拂看出他是個怎樣的人。
前世市井傳聞中的“觸柱而亡”,恐非正常。
“榜單已下來了,你名列第四,因成績優異,被列為貢生,可入國子監讀書……唱報人不知底裡,欲去老家送信,被我攔了下來。”
劉拂猶豫一瞬,到底不忍心看一個好苗子因風評影響日後仕途,想了想便勸道,“雖說被逐出家門的名聲不大好聽,但你既完成了劉先生的冀望,且科舉舞弊一事確有其事,涉案者都已正法,想來他夫妻二人不會再刁難於你。”
“且向他低個頭,左右當時也是口頭上說說,並未在族譜上劃去你的名字。”
“那你能原諒他麼?”
劉拂沉默。她並非真正的劉小蘭,本就談不上什麼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