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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不原諒。
她無法替劉小蘭回答,只得生硬地岔開話題:“你可要隨我們去京師?”
京師?我們?劉平江抑制不住地顫了顫。
他抬頭看著面前如花似玉的妹妹,她才十五歲,本該是無憂無慮待嫁的年紀。
即便他們是寒門小戶,即便她需要料理些瑣碎活計,可在父親不顧身體執著於科舉落下重病後,一切就都改變了。
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無能,本想著在外苦讀早日掙得舉子功名才能更好的為妹妹撐腰,沒想到除夕歸家時聽到的是妹妹為了生計自賣自身的訊息。
那是劉李氏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去了一處大老爺的府邸,雖是給姑娘做個小丫頭,卻也不愁吃穿。且那老爺一家心善,知曉小蘭是秀才的女兒後,給她安排的都是輕省的活計,只用侍奉姑娘讀書習字,還能常常接觸筆墨。
他是記得的,在家道中落前,妹妹有多喜歡讀書……
直到、直到那人病重,劉李氏喊著自己一同來找妹妹借錢……
借?好一個借!
所謂父母,將女兒賣至風塵地,竟還能恬著臉用孝道去割女兒的血肉!
若非周公子……可那周公子……
第80章 上京
兩年前從饒翠樓出來; 痛恨自己無能幫不了妹妹時,是周行替他牽橋搭線見到了鴇母春海棠,也是在周行的幫助下,才能有春海棠鬆口; 答應暫保妹妹兩年。
他那時既欽佩於週三公子的品貌; 又對他相助之事銘感五內。
在得到周公子相助; 找到一份抄書的活計,找到能快速贊起銀子替妹妹贖身的途徑後,劉平江已下好了決心; 在送妹妹出嫁後; 便再不計前程; 願簽了身契為周公子鞍前馬後一生。
以他本事,便是做牛做馬; 也算不得辱沒周公子。
而這所有感恩的心思,都在知曉妹妹便是被週三公子搶下的饒翠樓碧煙姑娘後; 轉化成了無盡的怒氣。
其實在從賀子寅的宴上出來後,他便已後悔了。
若非回去道歉時被賀子寅的小廝攔下; 此時他大抵再無顏面; 在這裡養病。
劉平江眸光閃爍; 咬牙問道:“小、小拂; 你可是跟定了周公子?”
“什麼?”
不妨有此一問,劉拂竟沒能立時答上來。
她?跟周行?跟定?這都哪跟哪啊!
劉拂面上沒什麼變化,眼中卻寫滿了驚訝。
“我們不過是至交好友。”
話畢,劉拂眉心微蹙; 陷入沉思之中。
“至交好友?可是你們……他不是……”劉平江猛地坐起身來,因著動作太大,狠吸了一口涼氣,不停地嗆咳起來。
他們不是什麼?劉拂心中轉了幾個彎兒,才想起自己被周行“贖身”的事實。
對上劉平江滿含震驚的目光,劉拂說得極為勉強。她抿了抿唇,試著調整自己的心態。
就算不論周行為自己新立的戶籍,她現下在世人眼中,便是託身於周行的浮萍。
她如今,是個單薄女子。
“不過是權宜之計。”劉拂皺眉,給出一個自己都不大信的答案。
可偏偏,這還是事實。
事實?
她眉頭越皺越緊,指尖也不自覺敲打在身邊的八仙桌上。
回憶著自相識至今的一切過往,劉拂驟然發現,周行對自己的態度,似乎並不像她以為的那般。
他,還有蔣存,似乎都與松風兄相同。
可是松風兄現在對她,像是與以前也不盡相同……
不論面對多大事都能條理清晰的劉拂,只覺自己的腦子已亂成了一團漿糊。
情債最是難償,她當年為了脫身,不得不在身單力弱之時藉助徐思年的情意站定腳跟。是以為了還他的情意,替他與徐大人規避了許多風險,甚至在引導他們作文時,也更加偏重於辭藻華麗文風並不大對當今口味的徐思年。
那如今又欠兩份債,該如何償還?
“小拂……”
劉拂肩上一沉,被劉平江拍了拍肩頭,她抬頭望他,臉上的愁容並未刻意掩蓋。
“莫慌,有哥哥在。”
從未被人如此關懷過的劉拂呆了呆,接著衝著他扯出一個笑容。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她已不是當年的劉平明,不是忠信侯府的獨苗苗,必須做得比全天下的男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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