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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真心感慨周隨、周舟二人身世可憐的,又有知情者替周舟惋惜的。
另一邊,萬沒料到周舟會如此大膽的祁國公,此時已將周行的意圖想得清楚明白。
他的好兒子,從未想過要將恩蔭的名額讓給他的隨兒。
而那不知感恩的賤種,甚至還敢對此事有所期盼!
祁國公正欲開口怒斥兩個兒子,垂下的袖擺就自後面被扯了扯。
周振回頭,正對上週隨泫然欲泣的眼睛。
他驟然驚覺,態度上偏頗太過,只怕會在外人面前,給愛子留下個不好的名聲。
“……他們兄弟二人,確實吃了大苦頭。”周振輕嘆口氣,滿是父親的疼惜,“行兒,我知曉你與舟兒是一同回京,感情要更深厚一些,但這名額若真讓與舟兒,只怕會讓他揹負上一個不知尊敬兄長,不懂謙遜之禮的惡名。”
祁國公的目光深遠悠長,帶著年歲沉積下來的智慧:“想來是行兒你素日隨意慣了,年幼無知才會說出這般話。”
周行視若無睹,向著周舟招手道:“四郎,你可敢一比?”
被他目光逼視,周舟下意識小跑兩步,停在周行身前,抬頭望他:“敢。”
“既如此,父親不妨讓他與四郎一試?”周行拱手,“良才善用能者居之,畢竟僅靠‘禮讓’二字,絕撐不起我周家百年昌盛。”
他雖無阿拂的識人慧眼,卻也能在短暫的幾次接觸中,看出稱得上踏實聰慧的周舟,比起只會耍後宅手段小心機的周憐兒,要強上不止百倍。
更何況,不過回京路上的小半天時間,阿拂對周舟也欣賞有加……
從身到心都崩得死緊的周舟,突然覺得腦後一涼。
之後的發展,卻不再在兩人的預料之中。
便是周行,都未想過周隨會不戰而退。
在祁國公滿含期待的目光中,周隨一臉謙遜地拱手道:“當年離散之事,本就該我這個做兄長的擔起責任,再不好與弟弟相爭。”
真是冠冕堂皇,正氣凜然。
滿心無趣的周行隨意踹了腳呆愣當場的周舟:“國公爺明斷家事,四郎你還不快謝過長輩恩賜?”
應付過周舟,滿腔怒火的周振厲聲道:“即便隨兒只長你十日,周行你也不該如此目無兄長!他既已歸府,那你這聲‘四郎’喚的卻是誰?”
周行既不改口,也不接他話茬,反倒整了整衣衫,轉身向著廳中親長長身一揖。
直起身來的周行重新面向幾乎可稱為氣急敗壞的周振,輕笑道:“國公爺既然記得我的生辰,那便好辦了。”
“自今日起,周行業已成丁,不過因著初五不是什麼上佳的日子,所以加冠禮定在了下月十七,到時還望各位叔伯兄長撥冗蒞臨,添些喜氣。”
祁國公直指周行,已氣到手抖:“孽子!竟敢擅做主張!可曾將父兄孝道放在眼中!”
周行含笑回睇:“自然——不敢不放。”他略頓一頓,輕嘆道,“只是外祖仍在,還望國公爺不要駁了老爺子的興致。”
“你!”祁國公微愣後,怒氣更盛,“混賬!便是你外祖父——”
“國公爺,話有些過了。”
三老太爺手中墜落的茶盞,震醒了周振。
祁國公咬牙冷笑道:“既是侯爺的意思,那這加冠禮,就不宜在國公府辦了。”
周行拱手:“謹遵國公爺之令。”
他抬起頭,笑嘻嘻望了眼周振:“既然兩件要事都已了了,那我便先告退了。”周行聲音突然壓得極低,“畢竟以晉江書院山長考核之嚴格,我便是江南省解元,也得慎之又慎才是。”
說罷便不顧周江周流等人的阻攔,領著無所事事許久的方奇然與蔣存,向著府外走去。
當看到倚著馬車的劉拂時,周行面無表情的臉上溢位滿滿的喜意。
劉拂打了個呵欠,問也不問可曾發生什麼,只點了點頭,便睡眼惺忪地重新鑽回馬車,與還在沉睡的謝顯抵足而眠,酣然入睡。
***
自那日再次與祁國公撕破臉後,周行也沒再回武威將軍府上,反倒是跟著劉拂住到了徐思年留下的小院。
當五月初九在晉江書院門前看到印著祁國公府記號的馬車時,周行也並不覺得意外。
整理好衣冠下車的劉拂只望了一眼,就搖頭笑問周行道:“是你引來的?”
周行看一眼混在十數輛馬車中,算不得極華貴的那輛,輕點了點頭。又似想起什麼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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