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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
不知過了多久,已笑僵了臉的周舟才見過一圈親長。他佇立許久,重新回到偏僻的角落。
在他站定後,周行才上前打斷了周振漫長不絕的誇讚:“父親。”
只聽到他這個稱呼,周振就忍不住蹙眉。
一旁周隨輕聲道:“父親,行弟來了,咱們話歸正題吧。”
與眉心舒展的周振不同,方才就忍著性子聽他們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族老們,此時都皺緊了眉頭。
這周隨的主人架子,也未免擺的太早,也太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了。
他母還未被迎入祁國公府一日,奸生子即便上了族譜,依舊還是奸生子。這聲“行弟”,周江周流能叫,他周隨貿然開口,實在是失禮非常。
而周振,對著前途光明的嫡子如此態度,也太過了些。
周行卻並未如他們擔憂的一般勃然大怒,只頗無趣地笑了笑。
在見到他這個笑容後,坐在不遠處的方奇然與蔣存對視一眼,緊繃的坐姿也放鬆下去。
周行不再管那父子二人,走至正前向著眾人團團一揖後,正色道:“左傳雲,‘兄愛而友,弟敬而恭’,孝悌一道,是我周氏百年風雨與共之根本。孝為百行之首,父親有命,我身為人子自然不敢不從。”
即便聽不慣這聲“父親”,可週行所言,已是難得的給足了自己面子。
本以為或有一場爭鬧的祁國公捻鬚而笑,笑意中的那點不自然已被不孝子終於聽話的得意蓋過。
“弟子入則孝,出則悌。所謂‘敬而不矢,恭而有禮’,四郎你自幼在外,即便沒讀過什麼書,這些道理也得懂得。”
周行語重心長的話,讓剛剛回到僻靜自憐身世的周舟,再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
終於意識到不對的周振打斷道:“行兒!你胡言些什麼!”
周行偏頭一笑,落落大方:“父親,我話中所言,皆是聖賢道理,可有哪裡不對麼?”
自是哪裡都對,無一處不妥。
在族老們不滿的目光下,祁國公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自是對的。”
“既如此……”周行拉長了調子,“我既為人兄長,將恩蔭之位讓與四郎,想來父親也會樂見我們兄弟友愛非常。”
見祁國公不言,周行笑眯眯道:“哦?父親方才所言,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他想了想,又隨意點了兩個平輩兄弟,向周舟問道:“四郎,可還記得這二位名諱?”
周舟應著他的笑臉和祁國公的逼視,左右搖擺了一息後,逼著眼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一一作答。
周行擊掌笑道:“父親你看,我方才不過一說,如此混亂之下四郎還能清晰記得,可見資質之好,更甚某人。”
“對麼?”
作者有話要說: 祁國公:對你三大爺的!
三太老爺:呵!
第113章 禮讓
三太老爺拂鬚的動作微頓; 指向不遠處另一人道:“那位花白長鬚的,你該如何稱呼?”
周舟下意識望了眼周行,見他點頭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對方名諱與身份說出。
幾次之後; 三老太爺緩下聲音; 慈愛道:“你與隨哥兒幼年淪落在外; 可有機會讀書習字?”
已習慣了被問詢的周舟抿唇搖頭,臉上浮現一絲落寞。
他自小便一個人住在金陵周家故居,除了奶嬤嬤外身邊再無第二個人; 也只在三年多前周行回鄉苦讀時; 按著規矩去拜見過一回; 別說讀書,就連行走坐臥的禮儀; 都是周隨入族譜前後現學的。
周舟兩手交握,在身前緊緊攥著;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回三老太爺,並無這個機會。”他啞著嗓子; 低聲道; “在被老爺接回來前; 我……晚輩只在鄉塾牆外; 偷聽過幾次。”
正廳中一時譁然,雖因有長輩坐鎮聲音立時小了下去,但竊竊私語一直沒有斷絕。
當年祁國公周振礙於妻族的約定,無法立時將心愛的女子聘為繼室; 他不忍心愛子流落在外,便編了個幌子說兩個庶子同時被拐子拐走,百尋無果之下,兩個失子的妾室也帶發出家替孩兒祈福。自此偷樑換柱,將心愛的外室母子接進府中,又將庶子遠遠打發回鄉,以突今日重新給愛子一個好出身、好前程。
這事雖做的隱秘,但十數年過去,總會有些訊息洩露出來。
是以議論紛紛面色不渝的周家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