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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
拱手微施一禮,劉拂轉向周隨:“便是周公子,怕也不會開懷。國公爺,您若要補償公子多年委屈,不如換個法子。”
周振聞言,轉頭望向周隨,關切道:“隨兒,你的意思是?”
真真是個慈父。
只不過這慈父真情流露的一句話,便將寶貝兒子推向了沒法回頭的風口浪尖。
大庭廣眾之下,周隨沒有祁國公本人任性妄為的資本。
“劉小先生所言甚是……父親不必為了兒子與、與三弟為難。”
劉拂含笑拱手:“隨公子孝悌友愛,劉某欽佩非常。”
之前她與周行二人間的小動作,全掩藏在寬大的袖幅下。除了一直關注著二人的蔣存與方奇然外,再無一人察覺。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方奇然默默拍了拍面色黯淡的蔣存。
***
小小波折之後的酒宴,稱得上賓主盡歡。
當送走了貴客後,席上只剩下了真醉的謝顯,半醉半醒的蔣存,與還清醒的方奇然和劉拂四個外人。
祁國公揉揉酸乏的眉心,望向臺下的子侄小輩。
在命人將謝顯送去客院休息後,周振用從未有過的柔和目光,看向被自己忽視已久的嫡子。
“行兒,正巧你今日回來,有一事為父想與你商量。”
周行坐在座上面無表情道:“老爺有事,直說便是。”
祁國公一噎,視線滑向四人,輕嘆道:“行兒,為父之前對你確實有所疏漏,是以今日之事,恰好在幾位賢侄面前攤開來說,以免你心中不平,只以為為父偏心。”
周行拱手,懶得作答。
伸手指了指仍在座的周江周流,祁國公道:“你二位兄長都已入朝為官,在聘隨兒母親為繼室前,你是我唯一的嫡子,是以這國公府的恩蔭名額,還要看你。”
“行兒,你既已得了解元,恩蔭入國子監之事,不如讓與你哥哥。”
“讓出去?”在見到劉拂點頭後,周行挑眉,輕笑道,“行啊。”
第111章 選擇
“就算你與他之間有些矛盾; 但到底都……你說什麼?”
不止祁國公一臉驚疑,其餘周家人臉色都很是古怪。
這話,確實不像周行會說出來的。
誰都沒想到,祁國公勘稱過分的話; 沒引起素來喜怒不定的周行的勃然大怒; 甚至他答應的還如此平靜。
場面安靜地十分尷尬。其餘三人喝茶看戲; 面色平靜,連一個眼神都不曾交換過。
多年相處讓他們比周家人更加了解,周行這個人; 當他打定主意要氣死人的時候; 就一定不會失手。
“國公爺果真是年歲大了。”周行嗤笑一聲; 抱臂向後,靠在椅背上; “那我再說一遍,您聽好了。”
“就如國公爺所說; 大哥二哥具已入仕,我乃一省解元; 本也有入國子監的資格。這去國子監讀書的恩蔭位子; 強佔著難免使外人詬病……國公爺一片愛護之心; 周行銘記於心。”
他難得的懂事; 讓祁國公十分滿意。
抬手虛捋了下修剪整齊的鬍鬚,周振笑得堪稱慈愛:“在座除了幾位賢侄外,皆是自家骨肉至親,行兒不必如此外道。”
望一眼天色; 見時日尚早,周振不由笑道:“都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乃欽天監卿親自推測出的上佳吉日,整合我兒八字,不如便請了族中長輩做個見證,講明此時。”
在周江與周流隱含擔憂的目光中,周行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可。”
志得意滿的祁國公擊掌,喚過早已在廳外候命的下僕,領著方奇然等人去稍做歇息換了衣裳,又命人去請在後街住著的周家老親,再聚一場。
未想到所圖之事竟如此輕鬆地達成,祁國公和顏悅色地留下週隨,讓周行兄弟幾人自行來去。
周行無可無不可地退出廳外,心中想著的,還是方才劉拂離開前,望向自己的笑眼。
事發突然,一句未曾交談,她依舊懂得自己的意圖。
腔子內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周行只恨不得祁國公做得更過分些,好讓阿拂再心疼他些。
至於祁國公本人如何愛寵周憐兒,又是如何瞧不上他,早在十年前,於他而言就已如清風穿柳,不以為然了。
他在最後走出廳外,在去客院的路上,意料之中地碰見了在路上等候他的周家大公子與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