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2/4 頁)
國子監祭酒不過是正四品小官,在京中算不得什麼。但他主管太學,但凡是從國子監步入官場的學子,不論當年主考官是誰,都需稱他一聲‘老師’。
如此積攢下來的人脈,已不可小覷。
想起後來曾見過的溫文爾雅一片慈和的徐公國夫人溫李氏,劉拂默默為那位險要成為自己夫人的女子輕嘆口氣。
禍由她而起,罪,卻不是她按著李大人腦袋犯下的。
前世逃過一劫,但該受的責難,到底逃不過。
劉拂哀嘆過後,便將那少女拋之腦後。至於尚懷新是否會連累到劉昌,亦不在她的考量當中。
她的高祖父為人刻板僵硬不思變通,常因執拗被聖上訓責。可這份忠君不變的心思,才是他脾氣孤拐仍能成為聖上數十年親信的原因。
謀逆之罪雖禍及九族,但曾祖母早喪,即便祖父是尚懷新的嫡親外甥,但只要忠信侯府並未與反王有過來往,以當今年老之後的寬和與皇太孫與生俱來的仁善,即便沒有與祖父在晉江書院同窗學習的這段往事,祖父亦不會受尚懷新的牽連。
更何況忠信侯府白事將近,老侯爺去後,聖上念及舊情,定也會保下劉家獨苗。
不過之後十餘年裡,忠信侯府被打壓的局面已可預見。
以祖父之能,這都不是問題。她能保他一世無憂,卻不能將對方護在溫室中毀了成長的機會。
國子監祭酒那條漏網之魚能因此挖出,倒是一場意外之喜。
想是尚懷新早已探查過自己的出身,知曉與她相交的都是京中紈絝,絕不會曉得官場中那些暗藏洶湧的爭鋒。
也正是這一點一滴的小小疏漏,在最開始就奠定了安王之亂的慘敗結局。
尚懷新狠則狠已,卻不是個能輔佐帝王造一番功業的能臣。
***
一場小聚,在見到劉拂無事後很快散去。
之後的生活極為平靜,讀書習字練武切磋,閒餘時間不是周行方奇然與謝顯在劉拂和徐思年的監督下答卷演習,就是陳遲神情鄭重地念著兵書聽蔣存講解兵法佈局之術。
蔣存的急症再沒犯過,三人的武功也各有進益,稱得上是皆大歡喜。
北蠻兩年被囚時光帶給他的,除了愈發堅毅的目光與滿身舊傷外,再無其他。
而在他們日復一日的充實生活中,唯一稱得上跟眾人有關的朝中大事,則是陝甘總督尚懷新被平調入禮部做尚書,與國子監祭酒李大人高升兩級,成了鴻臚寺寺卿。
京官大兩級,封疆大吏尚大人雖沒了實權,卻成了六部長官之一;鴻臚寺雖主管接待外賓,但也位列九卿。
即便是在掉個花盆能砸三個官的京師,正二品的尚書與正三品的寺卿,也值得同僚下屬沾親帶故之人好好攜禮上門慶賀一番。
待新上任的尚尚書大開中門迎接來吃席的同僚親故時,早已接到帖子的劉拂亦跟著劉昌一起進了尚府大門。
因著蔣存要歸鄉參加武舉人考試,劉拂險要錯過了這場宴會,若非有武威將軍求得聖上特許,允‘帶傷’歸來的蔣存直接在京參加武試,怕劉拂今日已在前往金陵的船上。
巧的是,今日的來賓不止有劉拂與劉昌,還有另外一位熟人。
“周公子,多年未見,可還好?”
京中人來人往不假,可真要兩三年還碰不上一個同在富貴圈書香裡的同齡人,那難度可是大的很了。
而劉拂與周隨自兩年前晉江書院門前一別後,就真再沒見過。
第141章 相像
周隨回頭; 見是劉拂; 面上的神情就是一變。
他輕抬了抬下巴; 垂下目光,似笑非笑的睨了劉拂一眼,草草拱了拱手:“劉小先生。”
這舉止神態似曾相識,像極了周行。
劉拂眸中溢位一絲難以察覺的諷刺; 餘光掃過周隨身後; 將同來慶賀的老大人們微皺的眉頭盡收眼底。
她終於相信,有些人是從根子上的扶不起來。
在這樣的場合下,作為隨家裡老爺來賀喜的年輕公子,代表的是家族的顏面; 不論如何都應該恭謹持禮,全了主賓雙方的顏面。
便是驕橫如周行,也絕不會在此時下別人面子。
這周隨學了整兩年,竟還如此無知。
低頭整理了一下並無褶皺的衣衫袖擺,劉拂抬頭側目,冷笑以對:“兩年未見,周公子言行真是大有不同。”
她並未收斂聲音,足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