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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兩年餘,他便瞞了對方兩年餘,明明二人關係最好,卻從周行到蔣存、徐思年到方奇然全都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有劉拂不知。
秦恆望著少年的笑臉,心知對方已有猜測,卻到底不知該如何開口。
真相早晚有揭開的那日,怕是年底大婚時候,就再瞞不住。
“雲浮……”秦恆抿唇,細細看著劉拂,輕聲道,“我不懼的。”
“那便……”劉拂唱戲般的拱了拱手,“多謝秦兄好意了。”
她說罷便移開了視線,看向周行等人:“你們呢?聚在一起,莫不是都為了尚大人?”
方奇然點頭道:“除了秦兄外,都是我喊來的。”他停頓一瞬,看向劉拂,“我也是今日回府才聽家父說,尚大人此次歸京並非只是為了述職,更是上了摺子請旨侍疾。但他面聖之後不先回府,反倒先去往忠信侯爺府上,雖有姻親的關係在,卻也奇怪的很。”
劉拂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在不久之後,她的曾外祖父便死於一場風寒。但那場風寒本是意外,怎會早了近半年上書告假?
在外人眼中,尚老大人竟是病了這許久麼……
尚懷新的丁憂,使得他躲開了明年的貪墨案,更在春闈時招攬了無數人才。
原來安王的局,這麼早就已佈下。
而這一切推斷,全是出自安王伏誅後尚懷新亦是同黨的真相,此時無憑無據,竟無法證明這肱股之臣乃是反賊。
劉拂看得出,皇太孫與在座諸人對尚懷新的忌憚,全出自對他為人的不喜。
“阿拂,今日尚大人可有難為你?”
“一開始打壓我的出身,倒也算不得什麼難為。”劉拂捻起酒杯,抿唇一笑,“倒是後來相談甚歡,還欲為我做媒。”
“什麼?”周行與蔣存對望一眼,毫不奇怪的在對方臉上看出僵硬與急躁。
“做媒?”
打翻了酒杯的,卻是秦恆。
劉拂挑眉,頗奇怪的看向他。
第140章 久別
“怎麼; 秦大爺大婚在即,還不許我們這些兄弟也討個娘子回家麼?”劉拂側身倚在秦恆的椅背上,笑著向他舉杯,“你放心……”
耳後熱氣讓秦恆縮了縮:“放心什麼?”
她眸色微沉; 輕笑道:“我已拒了這門親事。國子監祭酒家的姑娘; 劉某萬萬高攀不起。秦兄當可放心; 我絕不會在你之前成親。”
不過是隨口一句玩笑,卻讓秦恆本不知因何而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如此就好。”
話音剛落,劉拂就又笑了起來:“秦兄; 像你這般火急火燎迎親的; 怕是整個京城都挑不出第二家來。也虧得嫂夫人大度; 不然怕婚後要撓你個滿臉花。”
她望著不遠處亮著的屋舍,唇邊的笑意溫柔極了:“待我驕兒妹妹訂了親; 定要多留她三年五載才好。”
大延民生穩定國泰民安,即便北蠻常有戰事; 但多是一擊即跑少有正面交鋒,死傷算不得很多。
盛世之下; 百姓嫁娶時間並不緊張。但凡有些家底不將嫁女兒當作減口人吃飯的人家; 就算及笄之後定了親; 也會將姑娘多留幾年。
民間尚且如此; 就不必提達官顯貴家的貴女小姐們了。
除了幼年指腹為婚外的貴女們,在沒有例外的情況下,都是自及笄之年定親待嫁,二十歲左右出門才算父母疼惜女兒; 待嫁去夫家地位也會更高。
唯一不同的,只有太子太孫娶正妃。
那是按著黃道吉日與國情來定時間的,敲定了日子,再如何倉促也能辦的盛大非常。
聽出劉拂話中調侃,秦恆剛剛放下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他怕露了馬腳,僵笑兩聲,不敢回頭去看劉拂。
只能看見皇太孫後腦殼的劉拂並未發現,在溶溶月光下,青年臉上紅了又白。
而坐在兩人對面的蔣存和周行,則將秦恆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們將皇太孫神情舉止全都記下,好好將眼中的驚疑藏住。
“國、國子監祭酒?”過了一刻,秦恆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國子監祭酒與陝甘總督素來不和,尚大人怎會為他家姑娘保媒?”
劉拂挑眉奇道:“怎會如此?尚大人親口所說,李大人是他多年同窗……好友?”
含含糊糊似有所悟的語調足以引發旁人的無盡猜測。
在聽不到皇太孫的聲音時,劉拂知道,事情已往她預想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