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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已走出十幾步遠的祁國公聽到。
周振回頭,臉上清晰地帶上一抹尷尬。他先低聲與一旁引路的尚府大公子尚尋說了兩句話; 才轉身向著劉拂與周隨走來。
“劉小先生。”先笑著喚了劉拂一聲; 周振才擺手對著愛兒道; “隨兒; 還不快向小先生賠禮道歉?”
“父親!”
周隨滿臉震驚; 猛地扭頭看向一直疼愛他的親爹。只是不等他再說什麼,就被周振呵止:“莫要多言,快向劉小先生道不是!”
從未有過的疾言厲色,讓自幼雖無名分,卻依舊泡在蜜罐中長大的周隨整個人懵住。他臉上的驕橫無禮被無措慌張短暫替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撐起桀驁猖狂的外表。
梗著脖子的周隨冷哼一聲,既不敢看祁國公,也不願向劉拂低頭。
“隨兒!”
被呵斥的周隨竟紅了眼眶。微暈的眼角配上他白淨的臉龐,格外顯眼。
明明是與周行十分相似的五官,在此時卻顯出十足的不同來,強烈的違和讓人生出十足的難受。憑劉拂的聽力,足以聽到身後幾步開外不知哪家少年公子的低聲嗤笑。在場四面八方都是人,聽見的自然不止劉拂一個。
都說法不責眾,從第一聲笑音起,嘲諷聲越聚越大,不能停歇。
便是再如何疼愛兒子,從未有過的丟臉也讓周振面色黑了起來。
祁國公府從武將起家,輔佐□□打下這大延江山,即便如今轉了文臣棄了刀兵,但骨子裡的血性也不曾磨滅。
看著面前泫然欲泣的愛子,祁國公恍然驚覺何謂慈母多敗兒。
周振將視線移向負手而立的劉拂,第一次在未曾見面時想起周行那個逆子。他眉頭緊鎖,瞪視著周隨,可對著多年疼愛的孩子到底軟了心腸,說不出什麼硬話,反倒遞出個臺階:“劉小先生教導阿行多年,就如你師長一般,怎可如此無禮?”
他拍了拍周隨肩頭,又笑望著劉拂,拱了拱手:“小兒無禮,還請劉小先生不要見怪。”
對著你來我往的父子兒二人,劉拂只面無表情點頭示意。
一介白衣,面對朝堂上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祁國公,不說怯場謙卑,幾乎稱得上是冷顏以對,足以讓人側目。
嘲笑周隨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了針對劉拂的竊竊私語。
不論是曾經教授蔣存的傳言,還是在晉江書院服眾多年的真本事,都足以讓她在此時站得筆直,還不受人詬病。
祁國公給周隨的雖是個臺階,卻也是真話。
作為周行名義上的“先生”,於情於理,受到慢待的劉拂都當得起這一禮。只是這從未有過的驕橫無禮,與她剛才含笑的斯文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別說並不瞭解劉拂的旁人,就是與她朝夕相處多年的劉昌都忍不住側目。
“先生?”站在劉拂身後的劉昌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口,“先生,可用我……”
“無妨的。”反握住少年搭在自己袖擺上的手,劉拂打斷的不止是劉昌的話,還有終於低頭的周隨的致歉。
她另一隻手平攤引向門內,向著周振笑道:“國公爺,請吧。”
在繼續做人笑話與暫放恩怨間猶豫一瞬,周振就順著劉拂的意思重新跨進大門。劉拂緊隨在後,幾乎與他並肩而行,剛彎了一半腰的周隨則被拋在三人身後。
***
除了迎客時的這點小小風波,這場酒宴稱得上是賓主盡歡。
周隨在其父的示意下向劉拂端酒致歉,圓了之前的事端,也全了尊師重道的名聲。劉拂在整個過程中並未表現出一絲謙遜的意思,反倒高談闊論,吸引了無數目光。
圍觀的高官顯貴世家子弟對這位在京中揚名多年的小先生,從將信將疑到敬重有嘉,不過用了一餐酒的時間。
這樣的矚目,非得有十足的真才實學才能撐得起來。
餐後小憩時,劉拂就被滿心疑惑的劉昌從一堆公子哥兒們的包圍中扯了出來,她含笑致歉,飲盡最後一杯酒,才隨著劉昌去了不遠處的小涼亭。
而緊黏在劉拂背後的,是周隨愈發嫉恨的目光。
涼亭處在假山半山腰處,地勢頗高,足以一切人事盡收眼底。劉拂卻並不回身去看,反背對著眾人,坐在椅上。
“先生……”劉昌抿唇問道,“先生一直教我,做人叫克己持禮,不能如周師兄那般驕妄狂放,今日處處像極了他……可是有什麼因由?”
因著他心思直率,劉拂早已料到會有後半句的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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