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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拂搖頭失笑:“讓你們心服口服,倒也容易。”
她話說得輕輕巧巧,更加惹人上火。除了周行等人,其餘學子腮幫都鼓了一鼓。
眼見氛圍正好,劉拂輕咳一聲,正色道:“既如此,不若來比一場。你們選個題目,挑個代表。只有一點,不論誰輸誰贏,今日之事,都不許散播出去一字一句。”
整個書院不論先生還是學生,對她服氣的,僅有先前已上過六藝課的三十餘人,連帶上山長與劉拂自己,再加上週行、方奇然、秦恆、謝顯,也不足四十之數。
要是讓他們將事情洩露出去,她還如何當頭一棒,壓服其餘人等呢。
一直沒有作聲的陳秙突然站了出來:“早前先生說,今日要教我們詩樂,不如就以此作比?至於人選,我推致雅兄。”
說罷便向著劉拂介紹起來。陳秙口中的“致雅兄”,正是張軒。
因陳秙本人學識不凡,其父又是建平三十九年的二甲進士,是以他在午班雖不如周行等人風頭強勁,易不如張軒久在晉江書院,但說出的話只要理正,就很少有人反駁。
在他的引薦下,其餘人等很快就認定了張軒這麼個代表。
其實不論他開不開這個口,人選早在葉敬元站出來時就已確定,而陳秙的插話,則是免去了三清三推的流程,直接將張軒推到人前。既遏制了他的風頭,亦給劉拂留下了一定餘地。
劉拂含笑向他點了點頭後,擊掌道:“如此,各位請去琴房挑琴吧。待切磋之後,也好立時開課。”
早前因抬琴一事第一個出頭的吳灝瀾啞然呆立:“先生……抬琴的動作實在不雅,怕是有辱斯文……”
今人所用七絃琴,既寬且重,平日裡挪移多為兩人共抬。
此時依劉拂之意,自然是各人搬各人的,不論是平抬還是抱攬,對這班文弱書生來說確實很有難度。
劉拂挑眉:“有辱什麼斯文?是辱沒了你身上的文生長袍,還是辱沒了文人高人一等的地位?”
她板正了臉色,厲聲道:“莫被什麼‘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話傷了心性,需知高的是‘讀書’,而非‘讀書人’!”
不止吳灝瀾,其餘人都愣怔當場。
他們心中有千言,想駁對方“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卻不知為何一字都說不出口。
見眾人臉色變幻,確是在細細思索,劉拂這才輕嘆一聲:“你們可忘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諸位都非蒙學幼兒,想來《大學》所言,早已一句不漏的記下。”
明明是在花鳥宜人的室外,卻靜得除了微風窸窣再無旁的聲音。
短暫的靜默後,是周行打破了沉寂。
“先生。”周行拱手道,“我去為您搬琴。”
方奇然亦出列道:“劉昌年幼,他的琴便由學生來搬。”
劉拂點頭:“多謝。”
二人與謝顯秦恆才跨出幾步,一直站在前方不曾多言的劉昌便跟了上去,遠遠拋回一句話:“學生自己可以。”
望著四大兩小背影,劉拂唇邊溢位一絲笑意。
實話實說,就讓皇太孫自己動手一事,劉拂本以為還要多費些口舌,是真未想到秦恆會如此自覺自願。
她回眸望向仍立在遠處的眾人:“你們呢?”
這話其實問的頗沒意義,一堆十幾二十三十歲的青少年,哪裡能被一個孩子比過去?
第119章 誇獎
一張品相上佳的七絃琴; 需鹿角霜與大漆各二斤三兩、三斤五兩重老杉木為底板、一斤八兩重的紅桐木經精雕細刻後為面、再輔以一斤一兩重的配件,共約十一斤餘。
琴身通體漆黑,頭寬尾窄面圓底平,頭重腳輕近乎半人高; 極不好拿。
周行雙手平伸於兩側; 託著兩張琴穩穩從遠處琴房走來。他身後的方奇然卻沒那麼瀟灑; 是用一臂夾著琴身,另一臂抬著琴頭,與小劉昌共抬一張。
至於謝顯與秦恆; 則是老老實實環抱著木琴正中; 一步一挪。
謝二公子孃胎裡帶出的體虛; 在蔣少將軍將近三年的日日督促下,也變得強健許多。而皇太孫看似柔弱; 但依宮中規矩,拳腳騎射都在課程範圍之內; 搬琴雖有些吃力,倒也能夠支撐。
其餘子、午二班的文弱書生卻沒這般好力氣了。
看著他們衣衫不整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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