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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夜去尋於維山,請他帶我去牢內看看海棠姐姐與妙音的情況。二哥你去尋張智,看看能否從他口中套些話來。小遲你……”
劉拂抿唇,猶豫一瞬,到底下定了決心:“你去找汪然,將他帶來我處,等我從牢中回來與他長談。”
此言一出,蔣存與陳遲都已明瞭了她的意思。
陳遲蹙眉點頭,並不質疑;蔣存眉峰高挑,忍不住開口。
“阿拂,汪然其人我並不如你瞭解,可你二人也已有多年不曾聯絡,如此行事,是否太過冒險?”
他未說的話是,若要將她折了進去,怕只會讓春海棠等人的處境更加危險。
而且事到緊急時,他也定會棄車保帥。
劉拂搖頭:“我其實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汪然其人品性不錯,只是功利心太強,怕也是被賀子寅以從龍之功誘了去……但賀子寅既能拉攏了他去,定也要分些權柄與他,不然汪然決不能盡信。”
她輕舒口氣:“既如此,那從汪然下手,就是最便捷的法子。”
要不是對賀子寅的毒辣手段知之甚深,劉拂也不會兵行險招,走這步險棋。
只是現在要再耽擱,怕真要將春海棠與謝妙音摺進去了。
劉雲浮名聲敗壞不要緊,總會有翻盤的機會。
但春海棠與謝妙音兩個弱女子若因此有了暗傷,她怕是一生都會愧疚。
只盼此時一切都還來得及。
***
金陵首富的宅院極大,所幸劉拂曾來過幾次,仍記得路徑,便直接在蔣存的裹挾之下,來到了於維山的寢室之前。
聽著屋內靡靡之音,劉拂輕嘆口氣,拾起院外散落在桌上的玉杯,猛地擲在地上。
“於老闆,故人來此,可有空一聚?”
她收斂了刻意壓低的嗓音,清亮的聲音衝入屋中,打斷了於維山喊人護衛的話。
“是……”半醉的金陵首富一把推開身旁的美人,踉蹌著自己站起,理了理衣衫,“你們都從屋後退下,一個不留。”
待院中變得寂靜無聲後,於維山才推門而出。
他眸光晶亮,看著披拂著月光的劉拂,輕笑道:“候君已久了。”
第174章 商人
劉拂前來時一身男裝; 並未刻意褪去。
如她所料的相同; 於維山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
就如之前站在賀子寅身邊的汪然似的,當年與徐思年相同,跟她私交甚密往來多時的二人; 絕不可能看不透劉雲浮與劉碧煙之間的障眼法。
只是於維山會早早等著她前來; 卻是在劉拂的意料之外的。
不過對方既已叫破,便是開誠佈公不願互推太極的意思; 劉拂也不驚惶,全按著原來的計劃來。
“那於老闆應也能猜到,雲浮來此所求何事。”她一揖到底,伏首並不起身; “春老闆當年救我於危難; 如今她身陷囹圄; 還望於老闆代為疏通,使我見她二人一面。”
於維山不想她會行此大禮,忙上前搭住劉拂雙腕,將人扶起:“區區小事,雲浮何必行如此大禮。”
確實; 對於維山來說,施兩個銀子買通獄卒,換劉拂進去見見春海棠二人,是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的小事。
可那是在安王一系並未插手; 謝妙音殺人並非有意設陷的情況下。
劉拂既不願拖累徐大人; 自然也不能將於維山蒙在谷裡。
她定定看著於維山; 正色道:“雲浮不敢欺瞞,於老闆應也能看出些端倪——這其中並非是一樁妓子殺客的命案這般簡單。”
於維山也收斂了笑意,點頭道:“確實如此。畢竟數十年來,秦淮河畔都未發生過這般要命的案子。”
“是以……”於維山停頓一瞬,輕嘆口氣,“是以從事發時,我便曉得事有不對。後來春媽媽被送入牢中,欲要伸手施救,也受到些阻力。”
他面上帶上了些抱歉的神色:“當日我也不敢妄動,只在那王姓少年去尋你們時,出了些小力。”
話語誠摯,目露遺憾,聲色俱全。
將自己的功勞表達的簡單明晰,又感情豐沛,絕不會引人絲毫不喜。
於維山能憑一己之力,將本是二流的於家做成金陵第一富,不論是識人辯事的本事,還是唱唸做打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強。
除了曾經的交情外,所圖不過一個‘利’字。
這顆定心丸,非得斬釘截鐵地送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