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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頂級貴人圈裡長大的孩子,朱慶涵平日裡表現的再二,也得分是對誰,面前這位老人可是大周最至尊至重的那位——
這可是大周朝的皇帝陛下。
十二歲登基,十五歲剪除朝中權臣,獨掌大周政權近五十年,期間經歷多少風雨,自來一言決人生死,說句不好聽的,皇上舅舅這句話出口,已經等同於給陳毓將來的仕途判了死刑。甚而對整個陳家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而且朱慶涵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舅舅平日裡不是最喜歡家族後輩裡讀書好又長相精緻的孩子嗎?就比方說自己,再是如何愛惹事,舅舅都會網開一面,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讀書好,才令得舅舅刮目相看,還說自己有志氣。
就自己認識的人來說,比陳毓長得好的人沒他會讀書,會讀書的人沒他長得好。本來還想著自己交了個這麼優秀的朋友,舅舅即便表面上不誇自己,心裡定然也是滿意的,倒好,怎麼舅舅不表揚自己也就罷了,還反倒不準自己跟陳毓來往了。
心裡頓時對阮玉海怒極,舅舅定是聽了他的話,先入為主,以為自己跟陳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可自己方才不過開玩笑罷了,不說陳毓十有**會是成府嬌客,就是自己,即便要找男寵,也不會找陳毓那樣比自己強的多的啊,自己又不是摔壞腦子了,上趕著找虐啊。
雖然舅舅面前,朱慶涵一向跟遇到貓的老鼠一般,可誰讓陳毓是為數不多的跟自己過命的朋友呢?真是因為這麼一個烏龍誤會給陳毓招來滅頂之災,朱慶涵明白自己一定會愧疚一輩子。
這般想著,終是心一橫,壯著膽子期期艾艾道:
“舅舅,您,誤會陳毓了,我和他之間,不是您想的那樣……”
還是第一次對舅舅的話提出異議,頂著巨大的壓力之下,朱慶涵的模樣,簡直要哭了。
明顯沒想到一向省心的外甥會對自己的話提出異議,剛剛端起茶杯的皇上週恆頓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眯起。
朱慶涵激靈一下就站了起來,垂手侍立,大氣都不敢出。
“我知道。”周恆眼裡閃過一絲暖色,涵兒一直以為,自己看重他是因為他會讀書,殊不知,自己更喜歡的是這孩子的真性情。就比如現在,明知道自己不喜他那個朋友的情況下,再如何害怕,還是會努力把朋友護到自己翼下。
所謂高處不勝寒,在皇上的位子上做的久了,願意對自己說真心話的人越來越少了。也就只有那麼很少的幾個,才會什麼事都不瞞著自己。
涵兒怕自己是真的,可他對自己的孺慕之情也是真的。人年齡越大,越想身邊有個貼心的人……
“您知道?”朱慶涵愣了一下,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就說嘛,舅舅這麼睿智的人,怎麼可能不欣賞陳毓?原來是故意逗自己呢。
周恆點了點頭,下一句話卻是令得朱慶涵剛剛放進肚裡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你只管聽我的就是。”
自己還不至於老糊塗到隨隨便便聽到一句閒言碎語就失了判斷。那叫陳毓的孩子目光清正,絕不可能是會自甘下賤、做出以色侍人之事的那種人。
之所以會這般說,實在是那個少年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矛盾感。明明瞧著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罷了,卻偏是有著三四十歲人的沉穩,那般穩重的模樣,周恆自問,即便是十五六歲時的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這般收發自如。
這種違和感,令得喜歡事事都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周恆頗為不喜,而這個外甥的性子,周恆也清楚,最是個至情至性的,連帶的自然就不喜歡朱慶涵跟這樣一個潛在的危險接觸太多。
朱慶涵卻是懵了——舅舅說他知道?知道的話怎麼還會不許自己跟陳毓交往?可做慣了聽話的外甥,方才能抗住皇上的壓力給陳毓辯解一句,已經是朱慶涵的極限,眼下即便再想不通再不願意,給朱慶涵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和舅舅對著幹的。
一想到無緣無故的就得和最欣賞的朋友絕交,朱小侯爺當真不是一般的難過。可好歹舅舅並沒有否定陳毓的人品,所以也許,不會,徹底否決了陳毓入仕的青雲之路,吧?
這般想著,鼓起勇氣瞧向周恆,眼睛裡全是哀懇之色。這一看不打緊,卻是心一下揪了起來——
這些日子憊賴,鮮少到宮中去,也好些日子沒跟皇上單獨相處了,方才無措之時沒注意到,這會兒離得近了才發現,皇上瘦了不少,便是印象裡自來銳利的眼光也有些渾濁了。
朱慶涵心裡一酸,上前一步扶住周恆,眼裡神情又是擔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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