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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且自跌坐在椅子上頭愣愣出神,連著素日的禮數也是不顧了。
對此,江澄也不理會,反倒心中鬆了一口氣,因想:如此遮掩過去了,倒也罷了。不然若是再說林妹妹那處如何,卻是不好。哪怕阿兄素日在外頭不會糊塗,口風也緊,到底姑娘家的事,須得謹慎再三,便是一絲半縷,也是能少則少,方是正經。由此,她倒是越發悄悄離去。
及等回到屋中,江澄且坐在那裡想了半日,才是尋了一張竹綠色的葉紋箋,揮筆而就,次又吩咐預備下四色點心,隨著這信箋一道兒送到賈家。
黛玉午睡醒後,便見著那信箋,又聞說有新鮮點心,便笑著道:“想是因為先前那件小事,江姐姐這般周全,卻是與我外道了。日後見著,必得與她說道,數年不見,竟至於此?”說罷,展箋一覽,雖是說得內斂,卻分明透出歉意來。
“姑娘,卻不止江姑娘那一封信箋呢,尚還有妙玉的。”春纖聽得黛玉雖是這麼說來,話音卻並無半絲惱意,反倒透著親近之意,便是一笑,且將另外一封信箋送上,又道:“我瞧著妙玉雖在佛門清淨地,依舊是閨中女孩兒的做派。江姑娘送的箋擇了竹綠色,又是葉子的花紋,春日裡正是合宜,想來是有心的。她這個卻是淺碧色,又映著流水桃花紋樣,也是極精緻的,倒是應了那句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
“原就是閨中女孩兒,自是一般。”黛玉聞言一笑,又讚了一句:“你如今讀書倒也越發用心了。”卻並不提妙玉如何。春纖看得出來的事,她如何看不出來。
依著她所想,妙玉出家修行,原是因為病弱,後又家中衰敗,再無還俗之想,卻並非看破紅塵,四大皆空,依舊是閨中姑娘的心,倒也無甚關緊。只是這樣的話,卻不合說出來,由此,她只是一笑而過,取來信箋細看。
及等看罷,她倒是生出幾分興致來,因道:“好個興致,是也,今番春日正盛,暖風燻人醉,正合品茗手談。”
品茗手談,倒是風雅。
春纖微微一笑,且取來筆墨並箋紙的匣子與黛玉,又瞧著她眉眼間愁緒盡消,笑容璨璨,心下也是歡喜,卻不免又有些不足:都說春日桃花開,什麼時候黛玉的好桃花也開一春,那才是真真的好呢。
然則,她卻沒想到,黛玉的好桃花尚未來,桃花劫倒是先來了一出。
卻說江源之處,雖有江澄之言,又歷經數日,他心內猶自記掛黛玉,一腔熱情卻不曾少了分毫,反倒更添了幾分別樣心思。只是他素來知道規矩禮數,人情世故,想著父母之命四個字,又知程家大姑娘程娟再無不妥,且兩家世交,再不合因為自己而鬧一出笑話,傷了數十年情分。由此,一來二去,這一番心思只能壓在心底,無從宣洩。
沒成想,前頭他於家中設宴款一干親故知交,同窗同科等,內裡有個鄭家的郎君,排行行二,喚作鄭景成的,因原在江南之地,雖也合有同鄉等幫襯,到底於京中並無人情,便也特特請下一宴,只說是與江源還席。眾人見他如此情義,素日也覺他是個好的,便都應下。
江源想著前番便是因為一場宴請,方能得見黛玉,心中越加鬱郁,後又見著宴上有酒,越發動了愁腸,且自借酒澆愁,獨個兒自斟自飲,竟是吃了數盅酒。他素來讀書上進,絕少近酒色兩字,如此,少不得酒醉過去,竟生了些狂意。那鄭景成見著,忙就過去攙扶,又是好言相勸,一路將他攙扶到客房,又令取來解酒石與他含在口中。
如此少時,江源方稍有清醒。
鄭二郎見著不免一嘆,道:“江兄可是心中有事?常言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如是信得過小弟,不妨說道一二,旁的不說,心中總是快慰些。”
作者有話要說:稍作修稿。
第五十一章 醉相告鄭氏議舊約
江源原便醉醺醺的。雖方才吃了解酒茶;似稍有清醒;卻依舊不似平日,只聽得鄭景成這番話,他搖頭晃腦想了半日;漫自張口喃喃;卻是不成調的;竟也不知說著什麼。
鄭景成見他如此,忙又與他倒了一盞解酒茶吃下;也因此湊得近了;方隱約聽得幾聲。他口中似是喃喃著道:“林、林姑娘……”
這一會兒的工夫,鄭景成倒也不曾多想旁的地方去;只心內惋嘆一聲,暗想: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公子素日行事尚算端謹,倒不知是甚麼的紅粉佳人,竟讓他流連忘返至此。不過,想來好人家的姑娘,自然不能至此,未必不是他著了什麼道,又因著家教甚嚴,心內發不出來,方有了今日之事。
如此,倒也是可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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