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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且與迎春道:“娘娘去了,家裡自然都悲痛的,你們姐妹一場,也是如此。可好容易回來一趟,倒讓你傷心難安,你身子也弱,我們瞧著也要擔憂。”
迎春便將拭淚的帕子放下,紅著眼圈兒道:“姐妹裡獨我與娘娘相處的時日長些兒。如今忽而聽到這訊息,想起往日的事兒,怎能不傷心?我都如此,何況老太太、太太?想來這一日不知如何難過。太太現還拿話勸慰我,倒叫我無話可說了。只一件兒,再傷心,老太太、太太、老爺總要保重身子才是。”
“好孩子,你有心了。”王夫人聽得這一番話,不覺心中微微一顫,暗想:二丫頭往日裡何等軟糯。如今嫁為人婦,竟也是大有長進。娘娘若……
想到這裡,她自家先是一驚,將後面的種種思緒皆盡斬斷,只與迎春說了兩句,又將及黛玉、湘雲打發來的人,皆是一番勸慰。內裡又有紫鵑,本便是賈母身邊的人,越發與旁個不同。
紫鵑回去後,不免將此種情景說與黛玉、顧茜兩人,又含淚道:“我出來登車的時候,回頭一瞧,旁的不說,就只見好大一片烏雲,黑黑沉沉地直壓了過來。可見老天竟也是知道的。”
黛玉與顧茜對視一眼,卻都默然不能言。
紫鵑不知道,她們卻從顧茂處已是聽到了訊息。元妃之薨,原是暴病而亡,多有疑慮之處。而且近來朝中暗潮湧動,似乎有些賈府的訊息,竟不甚對頭。然而顧茂原是朝中新人,略有所覺,卻也不知如何細查。況且這事又涉及後宮,多有些陰私難言,他身為外臣,一發無從入手。
現今紫鵑又說烏雲壓城之事,黛玉便覺心頭一緊,不由握緊了顧茜的手。顧茜雖不甚信服甚麼預兆之類的說法,但她卻也知道賈府大廈將傾、樹倒猢猻散這件事,本是天數應當的劇情。這又不同黛玉等人,賈府那些男人們哪個有變化?既如此,劇情一如往日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這裡,顧茜便好言好語打發紫鵑去休息,轉頭與黛玉道:“嫂嫂如今正在月子裡,細細將養身子才是。至如那邊的事,我們只管盡力而為便是。再有,事情也未必真就不好,許是我們想多了也為未可知。”
黛玉想了片刻,雖心中沉沉如海,卻也覺得這話不假,點頭道:“你說的也是。”顧茜便又提了兩句小侄子的事,見黛玉已是將心思轉了大半趣,方才放心。
只等著顧茂回來,她前去相迎,卻不免多了一句:“哥哥,我總覺得賈府那邊兒,似乎有些不好。”
第二百一十五章 烏雲摧鳳姐托兒女
顧茂不覺頓足; 抬眼望去; 見顧茜面有愁色,眉心緊蹙,顯見著於此事多有擔憂,便喚她入內,屏退旁人; 慢慢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本就是天理人數。妹妹豈不聞; 君子之澤,五代而斬?”
聽到這兩句,顧茜雙目微睜,半日方道:“哥哥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訊息?”
顧茂遲疑片刻; 點頭道:“今日朝上多有參王公的奏章。然而; 聖上皆留中不發,且令喚王公重入朝中。”顧茜微微一怔; 因問道:“這不是好事兒?”
“自來勳貴之家,能有所依賴; 不過三件事物。”顧茂自提壺倒了一盞茶; 抿了一口,便細述其中緣故:“這一則; 是祖宗遺澤。但君子之澤,一代代消亡,末了也不過一個不打緊的虛爵,並不能入聖上法眼。二來; 便是子孫成材。只是兩位舅舅皆無宦海浮沉的雄心,下面小輩或是安榮尊福,或是年歲尚小,這一條也暫時不能算上。至如第三,便是姻親得力,相互扶持遮掩。這一件,卻是舅家這一二十年安穩的緊要之處。先前內有賢德妃的貴妃名分,外有王公的一二品大員的權勢,又有先岳父林公等幾處緊要的姻親,自然穩妥。”
顧茜心下一想,便也知道端倪,因皺眉道:“哥哥這麼一說,我便明白了。現今卻不同往日,早前三條皆在。先帝多有恩寵,賞賜官爵。那邊東府仙逝的敬公亦是科考得中,可為棟樑之才。又有王公、林公等得力姻親,自然穩固如山。現今一條條去了,且官場累年,總有些仇敵,這會兒便有些危險。”
“正是。”顧茂微微點頭,道:“你嫂嫂本就身子有些弱症,如今又在月子裡,一發要緊,這些事情你多留意些,總要瞞這十餘日才是。”
顧茜點了點頭,道:“我省得的,你只管放心就是。”至如賈府如何,她卻沒有再提了。顧茂見了,反倒有些驚訝,道:“素日裡你總追根問底,今日怎麼緘口不語?”
“原我明白了,自然不必追問。”顧茜微微一嘆,因道:“這仇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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