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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晉國公的四衙內帶出去後失蹤的,按理說,我們這些小角色不願意管,更不敢管這類牽扯權貴的案子,而且死的是個賤籍的歌妓,大家也就不怎麼在乎,可是這回情況變了。”
他又道:“您也該知道,阮卿卿死後不久,我們京兆府裡就死了一個書吏,他是我的同僚,名叫尹俊。兩件事看起來毫無瓜葛,可前些日子,尹俊的爹孃拿著一紙賣身契前來犯案,您以為如何?這賣身契居然是阮卿卿的,契紙上的日子是七月廿三,原來尹俊早就無聲無息地給她贖了身,卻還沒來得及接回家中,阮卿卿被丁四衙內帶走時,已經是個良人了!”
晏子欽驚訝道:“尹俊是你們京兆府的人,他和綺玉閣的歌妓有交情,你們竟然誰也不知道?”
唐書吏無奈道:“要是知道了,還能到今天這步?這下好了,兩案併為一案,阮卿卿被尹俊買走,成了良人,雖未進門,卻也算是他的妻妾,丁四衙內把人家的妻妾帶走了,就成了‘略□□妾’,依照大宋刑統,該徒刑三年,這還沒追究阮卿卿枉死的罪名呢。尹俊的爹孃也是精明人,今日下午直接攔下了刑部尚書張士遜張大人的車駕,越級狀告,張大人可是官家尚在東宮時的舊臣,人有愚直,也是惹不起的,現在刑部的搜查令下來,我們京兆府可為難了。”
晏子欽知道他們怕惹禍上身,心道,你說張士遜愚直,難道我就是個甘願同流合汙的人嗎?因此調侃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怕什麼?”
唐書吏哭道:“您這是讓晉國公殺了小人啊!小人也沒別的意思,奉我們京兆尹馮大人之命,求晏大人明日在刑部大堂作證時,別說對丁四衙內不利的話。”說著,從袖筒中拿出一卷紙,“這是我們馮大人給您預備的證詞,您行善積德,別讓我們在晉國公面前難做!”
晏子欽開啟紙卷,卻掉出來一張當票,所當物品是赤金頭面三副、白玉、累金絲帶板各一條,可贖金只要一兩紋銀,明顯是藉此行賄。
他皺緊了眉頭,不怒自威地看著滿臉笑紋的唐書吏,對方笑得更歡了,諱莫如深地道:“小小心思,不成敬意,到時候在晉國公面前也少不了晏大人的面子!”
☆、第49章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做賊心虛。
這是晏子欽唯一能想到的,兩指夾著當票,被燭光一透,上面的墨跡還很新,應該是今天事發後匆忙準備的。
其實,他們大可不費這些周折,因為晏子欽那天在娘娘廟注生殿裡見到的只是一具懸樑自盡的女屍,沒有任何對丁珷不利的線索,無論是到了刑部大堂還是大理寺,就算在聖上面前,他也不會說一句並非親眼所見的事。
只是不知,唐書吏今天連夜來找他,究竟是京兆尹的意思,還是丁謂的授意,或是兩者兼有?可無論如何,當票不能收,若是收了,意思就變了,就算說的是真話,也會被認為是收了好處後的偏袒之詞。
“意思我明白,可東西不能收。”晏子欽說著,把當票放在桌上,推回唐書吏面前。
唐書吏又笑起來,每一寸皺紋都隨之綻開,在火光下顯得蒼老而古怪,他沒動當票,只是搓著手道:“晏大人,您看……卑職也只是代為轉交,您不收下,上面的人心不安。”
晏子欽道:“心安與否,還不是看老先生一句話?”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唐書吏將當票揣進袖口,起身道:“晏大人不愧是甲榜魁首,果然是明白人,一定代為轉達,天色不早,卑職告退。”見晏子欽也起身,又道:“晏大人不必送了,外面有人接卑職回去。”
人走遠後,晏子欽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最後凝成滿面寒冰,恨恨長嘆一聲,猛地將唐書吏留下的“證詞”拍在在桌上。
聽唐書吏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言下之意是丁謂早有準備,已經在自己家附近安插好了人,根本沒打算讓唐書吏孤身前往,倘若他今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或是透露出半分要和丁謂對抗的意思,恐怕明天能不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刑部大堂上還是兩說。
坐回交椅上,一絲冷風從窗戶縫隙鑽進室內,把桌上的證詞吹得沙沙作響,晏子欽拿起來放在膝頭觀看,見上面寫的無非是死者的衣著以及現場狀況,諸如赤紅褙子、緋裙、白綾繞頸、手掌下垂,和當時的情況基本相符,只是有一句很蹊蹺,引起了他的注意。
腹部無隆起。
腹部無隆起?晏子欽盡力回憶著當時的景象,似乎記不起女屍腹部的情況,因為曲夫人當場昏厥過去,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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