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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實做個藩王,再不回來。若是當初不是沈鳴攪局,咱們倆或許早就兒女成行。”說到這裡不免又有點忿忿不甘。
伶俜對他的自以為是已經習慣,只乾笑了兩聲:“那若是以後你那些兄弟跟你爭皇位,只要他們不殺你,你就老老實實讓出來,再去做個閒散藩王,免得冤冤相報何時了。”
宋玥確實不以為然:“誰有那個本事和我爭。如今也就我二哥三弟在京城,我二哥的母妃倒是想兒子上位,但據我所知,我二哥如今迷個戲子迷得不得了,哪裡還有本事跟我爭。至於我三弟,恐怕讓他去坐那個位子,他還嫌麻煩。”
伶俜見他如此剛愎自用,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人到底是個聰明的,只怕自己言多必失,教他覺察出不對勁。只呵呵笑著道:“那我就祝你一切順利。”
宋玥卻是忽然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聽說過甚麼?”
伶俜暗道自己果然不該多嘴,雲淡風輕笑著道:“我是看咱們難得這般心平氣和的說話,想到皇宮到底不比平常百姓家,歷朝歷代這種事就沒停歇過,你自己這位子不也是奪來的麼?若真有哪天,你丟了這位子,就跟你大哥學學,老老實實去藩地做個閒散王爺,別想著再奪回來。這種事情少不得血流成河,爭一次就是造一次孽。”
宋玥仍舊是道:“勝者王敗者寇,若只是貶黜倒也無妨,但若對方來什麼陰狠招數,毀我名聲,我定然不會作罷。”
伶俜知他性子,說再多也是無益,今日他夜闖自己閨房,跟她推心置腹地說這些話,而非來騷擾糾纏她,她已經謝天謝地。至於他日後要如何抉擇,這也是她無能無力的事。
宋玥也知自己不能久留,太子大婚之夜丟下太子妃溜出宮,夜闖外面女子香閨,若是被傳出去,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少不得被人拿來做文章。
他舒了口氣,豁然起身:“我走了,以後不會再來這裡煩你。不過若是你哪日想通了,我也隨時歡迎你回來。裴如意那裡不打緊,只要你回來,等我登了基,就找個由頭把她給廢了。就跟上輩子我打算的一樣。”
伶俜哭笑不得,卻也稍稍正色,直呼他的名字:“宋玥,我真的感謝你能想通,這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恩賜。”
宋玥不願聽她多說,有些顏面被掃般悻悻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從窗子裡離去,須臾之後,除了窗子裡透進來的一絲涼氣,什麼都沒留下。
伶俜見著那已經闔上的窗欞子,坐在黑暗中的床上,笑著搖搖頭,卻也重重舒了口氣。這輩子到底是再和宋玥沒有瓜葛,當初回來時這便是自己最大的願望,週週轉轉這許多年,總算實現了。
又是一年年關至,伶俜再捨不得蘇冥孤零零一個人在他那小宅子裡,跟周嬤嬤一塊兒湊合著過年。同舅舅扯了個謊說回謝家,又同謝家那邊說仍是在寧家,恰逢翠濃剛生了孩子,長安長路青蘿都新奇歡喜得不得了,打發幾個人在寧家待著,自己悄悄去了蘇冥那兒。
周嬤嬤伺候蘇冥一年多,卻只見過伶俜幾回。蘇冥只對她說,伶俜如今住在孃家侍疾,周嬤嬤也就便信了,畢竟每回小娘子回來,小兩口都蜜裡調油膩在屋子裡不出來,許是感情好得緊。
伶俜早上就到了衚衕裡的小宅子。周嬤嬤是西北人士,對這邊年節習俗並不甚懂,只買了些豐盛的食材,準備做年夜飯。蘇冥自然也不在意這種事。伶俜可不想再將就,來來了後,捋起袖子,帶著周嬤嬤和蘇冥,風風火火地俱灑掃門間,去塵穢,淨庭戶,換門神,掛鐘尷,釘桃符,貼春牌,一派煙火人家的辭舊迎新味道。這讓蘇冥不由得生出一股窩心的感動。
周嬤嬤是識趣的老人家,伶俜一來,只做完手頭的活兒,就退得遠遠地不打擾兩人。除夕夜也是這般,給小兩口做完了一桌子好菜,笑嘻嘻婉拒伶俜挽留坐下來一桌同食的好意,便去了外院的小耳房。
兩個人已經好些日子未見,難得除夕能待在一處吃年夜飯,各自心中都是一腔柔情蜜意無法訴說,怕一開口就收不住,乾脆都不多說,只邊吃邊傻傻看著對方。只是剛放下筷子,蘇冥便再忍不住,繞過小圓桌將人抱起來,直接回了房內,坐在床上,,劈頭蓋臉地親。
伶俜讓他親了夠,才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笑盈盈道:“今晚咱們不睡。”
蘇冥一聽,雙眼放光,忙不迭點頭:“好!”
伶俜知他腦子裡想什麼,伸手在他腦門戳了一下:“我是說咱們要守歲,待會兒更夫子時的梆子一響,外頭爆竹聲喜慶得很,咱們也去湊熱鬧,我先前過來的時候順手捎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