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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劉善民愣了,停了一會兒,咬牙道,“那是我兒子,我沒偷。”
“他的親人已經找上門來了,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狡辯。來呀,大刑伺候。”
劉善民一想,劉應東不是自己兒子,最多就是得退出一些地,偷孩子為自己兒子,也不過判三年,還可以交錢贖罪,反正那四十畝地已經給劉老大和劉老三種了,和自己沒關係,大不了再把西跨院也賣了,反而可以理直氣壯地住東跨院了,便結結巴巴地喊道:“大老爺饒命,我招,我招。”
“如實講來!”縣太爺聲音極為威嚴,大堂裡還站著幾位,沒想到劉善民這麼容易就招供,意外地面面相覷。
“那一年,我們夫婦抱著兒子去沈家營,在槡蔭鎮時,碰上了雨天,不得不停了下來,住在槡蔭鎮東頭的悅來客棧。那一晚,天很黑,小兒忽然渾身火燙,我心急如焚,想等天亮便給他求醫,沒想他連三個時辰也沒熬過,就沒了。嗚嗚——”想起自己的大兒子,劉善民忍不住老淚縱橫。
“少廢話,說正經的。”
“沒了兒子,我就不能過繼給六叔,我們夫妻哭了一場,自嘆命薄,就要往回轉,卻聽見客棧有幾聲小兒啼哭,當時正是夏夜,又悶又熱,那個客房的窗戶沒有關上,我便橫下心,等那大人熟睡,從窗戶上爬進去,把孩子偷出來,第二天清晨,我們就抱著孩子出了鎮子,逃到沈家營。”
“你的死孩子呢?”
“包在包袱裡,在野外埋了。”
“這不可能,他撒謊!”有個粗啞的女音,從隔壁傳了過來。
☆、081 真相
雖然聲音很小,但卻充滿了怨毒,劉善民一哆嗦,跪著不敢說了。
“你說的可是實情?”
“是!大老爺,我當時貪圖叔父家產,無奈叔叔有個條件,說是沒有兒子,便不能過繼給他,我也是沒辦法的。我一輩子,都後悔做了此事。”
“你偷了別人的孩子,還對他很不好,甚至讓十六七歲就代替你去西疆,你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現在還假惺惺說什麼後悔!”竟然是王老爺的聲音。
劉善民不敢抬頭,只是用眼風四下掃了一下,這才發現大堂上除了衙役,還站著兩個人,他身邊不遠,也跪的有人。
“我的確很後悔,以前,我雖然窮,可和老婆開了個小鋪子,日子過得輕鬆愜意,就是為了六叔這點家產,我的大兒子夭折在路上。我偷了這個孩子之後,老婆好容易懷孕,卻沒保住。後來六嬸,就是我過繼的母親把他接去身邊撫養,我才有了後面的幾個孩子。
但我的兒子一直體弱多病,幾次差點死掉,那一年,甚至被蛇咬了,生命垂危,我心裡害怕,在北塬縣城的城隍廟門口,求一位方士算了一卦,那方士說,我抱養的大兒子命硬,克父母兄弟,我一想他竟然能從西疆順利回來,非但沒有災難,還長高又長壯,的確是命硬。
我為了確定,又換了一人來算,這回,算卦的說我大兒子命貴。不是我這福薄之人消受得起的,還說我大孫子命更硬,會佔走一家人的福氣。”劉善民挪動了一下身子。“大老爺,我真的後悔啊,現在他們一家人都搬出去了,我家還說厄運不斷,我今天把這些都說出來,就是讓他回自己家去,我犯下的罪過。我來承擔,只求我親兒、親孫今後能安穩度日。”
王老爺詫異地看著劉善民。他沒想到劉善民竟然是實在想把劉應東趕走了,不惜豁出自己去服刑。
“拉下去,暫且收監,後日再判。”縣太爺扔下火籤。衙役拖著劉善民走了。
衙役散去,縣衙大堂的門也關了,王老爺對縣太爺行了個禮,低聲問:“老父臺覺得,這劉善民可說的實話?”
縣太爺伸手捻了捻鬍鬚:“王老爺怎麼看呢?”
“學生覺得他說的是真的。當時奶孃也是這麼說的,她黎明還給孩子換了尿布,天亮的時候,孩子就不見了,找遍了也了無蹤跡。”
“嗯。這個劉善民進客棧時,抱著孩子,出去時也抱了一個。便誰也沒有懷疑。”縣太爺點頭。
“這就是我們趙家丟了的孩子,他大姑說和父親長得極像,並且胳膊上也有三個痣,一字排開。”剛才跪在地上的老頭,此刻爬了起來,大聲說道。
“胡扯!哪裡來的野種。竟敢在這裡貿然認親,什麼趙家的孩子。我們趙家的孩子都是自家炕沿掉下的,哪個跑出去丟了?”剛才聲音粗啞的女人,此刻衝了進來。
縣太爺不悅,一甩袖子走了,師爺趕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