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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迸出這句,尖刺似的直戳奚勍心口。意外?難道撤離途中,遇到鄔軍的攻襲?
奚勍思付後心慌,抬頭時,卻被那一雙散發幽怨光芒的眸懾住!
聶玉凡正死死盯著她,目光宛若刀刃一樣從玉顏肌膚上慢慢往下拖:“怎麼,你很擔心?如果他出事,要立即折回救他麼?”
奚勍只覺那語中無處不是譏誚諷刺,好像不小心流淌出的毒水,滾痛全身。望入瞳仁中閃爍著久違的猙狂光緒。內心徒然充滿不祥之感!
☆、陷阱
見奚勍呆怔不答,聶玉凡眸光睨向她耳側碎散的青絲,似乎總在不經意漫溢牽魂的香。輕輕抬起修長完美的手指,觸碰,自顧自地揉捻垂下。
“少帥!”過會兒成源不知收到什麼訊號,上前稟道,“他們來了!”
聶玉凡一聽,這才收手負於身後。而奚勍繃緊神經,見他唇邊噙一絲冷笑地轉過頭,不遠處,幾十名身穿鐵甲勁裝計程車兵正趨步臨近,最後在他跟前齊唰唰跪下——
“稟少帥。風翎精銳四萬,已破凹谷山口,將天朝鐵騎軍圍困!”
聶玉凡滿意頷首,問向領頭人:“皇帝呢?”
“跟隨容帝的五千鐵騎被莫副將引出谷,聽從少帥指令,現已突襲成功。”
聶玉凡眸中乍現興奮狂然的光:“很、好。”
一旁的奚勍聽完,神情驀呈僵滯,短短几句,卻幾乎炸裂她的五臟六腑,耳邊轟鳴巨響,難以承受的事實忽如洶湧大浪一樣鋪天蓋地而來。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聶玉凡側身看去,她面色已慘白一片,彷彿即將碎化的冰璃,讓人觸目驚心。
許久,一雙眼才慢慢聚起些光,奚勍艱難地抬頭與他對視,唇半啟半闔,像是痛得發不出聲音。
“為什麼……”又過許久,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然而痛心亂緒下,只能匯聚成這三個字。
聶玉凡揚高下顎,笑得不深不淺:“我爹曾為鄔國大將軍,手握兵權,履立戰績,對他誓死效忠的人不計其數,莫逵是,現任大統領賀蒙也是。我為聶家之後,他們自然臣服於我!”
奚勍雙瞳一睜,才知那個一直暗地支援他的人,原來是鄔國握重兵權的名將!這幾年他們秘密聯絡,對方明面效忠鄔王,暗中奉他為主。鄔國大部分兵權,實際早掌控在聶玉凡手中。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又一次利用她,借池曄對自己的信任,引天朝鐵騎出谷,鄔軍之前故意撤退不見動靜,是因聶玉凡早有排程,四周設下埋伏,等到莫逵引軍出來再進行突圍,如今皇帝被擒,陷在凹谷裡的鐵騎軍自然也被輕而易舉的圍攻。
這是一個早就事先準備好的陷阱,讓她,讓祁容,讓天朝千萬兵馬一起跌了下去。
奚勍呆呆凝視地面,眼中蕩著恍然驚醒的碎芒,內心遭受揉絞,最後撕裂一般的痛不可遏——
“原來,你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想置他於死地。”
奚勍聲虛無力,渾身顫慄好似冷得不行。那表情已經說不出究竟是悲傷、是哀愴,還是失望。
聶玉凡卻冷冷吐出幾個字:“是你逼我的。”
緊接著身影覆壓下來,奚勍手腕被他猛然抓住,注入來的力道簡直大得不可抵擋,快被硬生生握成兩半。
聶玉凡瞅著她僵白驚慌的面容,更像烈烈毒藥一樣刺激得他神經繃狂,狠咬字音,如同狠咬著她的血肉:“你怕什麼?為什麼這種表情?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先做出的選擇!”
奚勍頓覺天昏地暗,靈魂都被鎖入那一雙冷戾恨怨的褐眸中。
聶玉凡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發上緞帶凌亂飛舞,就像永遠理不清的糾纏情感。一張朗逸俊容被風輕輕吹拂,摻雜其中的沙礫磨過眉眼,使得輪廓在陽光下更加清晰深刻,只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那由深處滲透而出的悽傷。
當年聶將軍一生豪勇,為國為民,可惜卻落得含冤而亡的下場,多少人對此心懷怨恨,敢怒不敢言。莫逵與賀蒙曾為至交好友,但莫逵心性悍直,不願再為鄔王效命,選擇遠離戰場。而留下的賀蒙卻一直隱懷復仇之心,不斷立功增強兵權,為地是有朝一日能夠為將軍報仇。這一點恰好被慕容緣所知。當時他安置好尚是年幼的玉凡,心中憤恨難平,又獨自回到鄔國。原以為賀蒙是貪婪權貴才選擇為鄔王繼續效命,潛伏府上欲奪其性命,結果卻意外聽到他與妻子在深夜間的談話,那時正烈酒澆頭,滿腹心事傾吐而出,才得知那一直以來難瀉萬重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