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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呢,”秦晅把空掉的杯子還給她,“少到處亂走,盯著咱們的人實在是不少。”
邵萱萱點頭:“你是指……”她壓低聲音,“太后娘娘?”
“她當然想對付你,但想對付我的人,就未必是她了。”秦晅見她還有點茫然,更加明顯地提點了一下,“這兒可不只一位娘娘。”
邵萱萱的眼睛亮了一下,臥槽,就說這個感覺這麼熟悉!
這就是宮鬥啊!
女人間的戰爭,以生殖能力為基礎,智商為武器,外戚和運氣為助力的宮鬥啊——
邵萱萱腦子裡瞬間就蹦出無數個熟悉的劇情,狸貓換太子啦、麝香墮胎啦、謀殺親子啦、太子偷小媽逼(和諧)奸胞妹啦……等等,後面這個好像是隋唐演義裡的劇情。
邵萱萱陡然想起來,當太子的好像還真沒幾個當主角的,即便手裡好牌一大把,最後也會被男主ko掉。
她忍不住又去打量秦晅,長相滿分,性格負無限,做的那些事情……也挺小boss感覺的。
最可怕的是那個適應力,一般人穿越了,誰不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也就他,一來就兢兢業業扮演著“太子”這個角色,喊人父皇母后也沒半點心理障礙。
一副老子就要在這裡好好混出點名堂的樣子。
那個關於他過往的疑問再一次冒了出來,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問了也一定得不到回答的,看他對空花陽焰守口如瓶的模樣就知道了。
這個人,最相信的人大約也就只有自己了。
要是有機會的話,邵萱萱倒是很想問問他爸爸:你到底是怎麼教育的,到底要怎麼樣的人生經歷才能讓他在別人的人生裡這樣如魚得水?
☆、第五十二回兄弟
秦晅對皇帝是沒有多少感情的。
局外人才能把局勢看得分明,早在他來這裡之初,就看到了囂張跋扈的太子光鮮背景下的巨大危機。
當朝太子,國之儲君,居然在手上攢了那麼多平民女子的命案,寢宮裡的大太監還是別人安插進來的,寢宮的侍衛這麼多還能讓刺客如入無人之境……
少年人犯錯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連續犯這樣多的錯,還是被那麼多雙眼睛看到的錯誤,父母卻仍舊溺愛如常,就有點問題了。
秦晅躺倒下來,在枕頭上翻了個身,看著屏風外已經躺平熟睡的邵萱萱扯了扯嘴角——剛剛被刺殺過,現在卻睡得這麼安穩,也只有她了。
他閉上眼睛,整個房間卻在腦內清楚明白地重現了出來,連被邵萱萱拉到床邊沒有搬回到桌子邊的椅子都記得。
還有聲音,女孩子輕柔的呼吸聲,燈芯燃燒的聲音,風吹到窗戶上引起的輕微震動聲,外面守著的侍衛們將身體重心從一隻腳轉移到另一隻腳上落地的腳步聲,走動時衣料與衣料輕輕摩擦的聲音……
什麼都握在手裡的感覺確實很好,好到像在做夢,只怕夢醒後還只剩下那片黑暗。
這些,本都應該與他無關。
可是,只要努力伸一伸手,抓一抓,便都能夠永遠切切實實落到他身上了。
秦晅翻了個身,手腳的肌腱仍然還沒有完全恢復,遲早是能恢復的,如今他生在他人的眼皮底下,即便死了,也註定有那麼多人會知道。
他有了一個時常被人惦記起來的名字,雖然並不屬於他。
但名字這種東西,就跟山谷裡的低窪處一樣,只要長期為水流侵佔著,自然就會被稱為山澗。
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秦晅卻在苦難裡覺察了快樂,有這麼多人,陪著他一起在權勢中掙扎,起碼是不孤單的。
冬夜漫長,這一年的冬雪來得浩蕩而無聲息。
邵萱萱在宮人的幫助下洗漱完後,湊到窗前,看著院中積滿白雪的枯枝感嘆:“好大的雪啊。”秦晅也難得來了興趣,裹著厚厚的大氅,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到門外,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冰涼的白色雪塊。
皇后一早就來了,一是探望兒子,二是來看看邵萱萱的傷勢——這兩樁突發事件,倒是把昨晚方硯的事情給壓下去了。
皇帝的怒氣似乎也消散了,如同往常一樣,沒再繼續追究下去。
甚至還來兒子的病床前略坐了一坐,仍舊是父慈子孝的模樣。
邵萱萱在皇后宮裡住了這麼一陣子,又在秦晅那兒得了暗示,這時才注意到一些以往完全沒有留意到的小細節。
作為皇帝,他對太子的要求確實顯得過於“寬鬆”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