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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卻沒這麼容易對付,盯著邵萱萱和方硯看了一會兒,忽道:“你是哪個宮的?朕怎麼沒見過你”
方硯被秦晅提拔上來之後,直接就帶了出去,皇后認得他,老皇帝卻是認不大得的。
皇帝越看越覺得眼熟,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就見一個小宮人急匆匆跑來,驚呼道:“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落水了!”
邵萱萱紮了一晚上馬步,現在又在寒夜裡跪著,精神高度緊張地同時就有點恍惚,錯耳聽成了“太子殿下裸(和諧)睡了”。
裸(和諧)睡就裸(和諧)睡,很嚴重嗎?還得大呼小叫得什麼人都知道?
方硯最先反應過來,也不管皇帝還讓他罰跪呢,跳起來直接就往外衝——等皇帝回神要人攔他,他早已經跑遠了。
邵萱萱跟著想要效仿,迅速就給最近的兩個老內侍給攔住了。
皇后卻在心裡鬆了口氣,要是被皇帝發現方硯的真實身份,那才是真正捅了天大的簍子!
她在心裡把人過濾了一遍,迅速就想到了三皇子的生母王貴妃身上。
自己兒子的儲位坐得雖然穩,覬覦的人也不是沒有,剛剛匆促出京的齊王,就是其中一個典型。老皇帝未必真不知道太子在其中有動手腳,但齊王是弟弟,不是兒子,想來自己丈夫也就是礙著皇太后的面子不好做太絕。
如今太子設套,齊王也鑽了,皇帝自然是順水推舟的,只是……皇后心驚肉跳地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三皇子這隻小黃雀,可是皇帝的親生骨肉。
而且,還是王貴妃的兒子。
女人對這種事情天生敏感,這又是個母憑子貴的時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見皇帝聽到兒子落水的訊息後,一點兒沒有要趕去探望的意思,心裡登時涼了一截,悽然地喊了一聲“晅兒”,再顧不得什麼,爬起來也往外跑去。
隨身侍奉的女官和內侍們趕緊跟了上去,皇帝猶豫了片刻,嘆了口氣,朝著皇后離去的方向踱步行去。
邵萱萱哆嗦著爬起來,卻沒跟著去湊熱鬧。
小變態那種人,怎麼死也不可能是淹死的吧……她也沒管那些宮人內侍們,自顧自往暖閣方向走,進了房間,就要關門。
房門卻被抵住,一個身量嬌小的宮人探進頭來,喚道:“聶姑娘,我們娘娘……您就這麼不管了?”
邵萱萱無語地看著她,我剛剛死裡逃生啊,你們娘娘是一國之母,皇帝跟她是一家人,我不出現才比較合適吧?
宮人卻執著地拿手撐在門上,“聶姑娘——”
邵萱萱真的很想直接脫了衣服鑽到被子裡閉上眼睛裝死算了,但是她這樣瞧著自己,是顯得自己挺冷血的。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鬆開按在門上的手:“算了,咱們走吧。”
宮人提著盞宮燈,在前面替她引路——今晚這一番熱鬧,想必明天一早就要傳得沸沸揚揚了。
邵萱萱想起老太后那張兇巴巴的老臉,登時就更加不想摻進這趟渾水裡了。
這小宮人看著嬌小,走得倒是很快,襦裙下襬小幅度的顫動著,分花拂柳,輕盈美麗得像是朵黑夜裡倒垂著隨風輕晃的百合花。
邵萱萱跟在她後面,只覺這花香一陣陣自她身上傳來,迷迷糊糊走了一陣,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她這一跤摔的極重,腦子也瞬間清醒了幾分,驀然意識到周圍居然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冬日花木稀疏,那點燈光撒在禿枝上,像是將枝梢也點燃了一般。
“哎呀,聶姑娘,你沒事吧。”
那宮人說著就想把宮燈放下,手一抖,燈摔到地上,那股香氣更濃了。
邵萱萱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身體卻已然不受控制,歪倒在地上,眼皮更是重逾泰山。她用盡了力氣咬住舌頭,咬出滿嘴血腥味後才終於睜開一線眼皮。
地上的宮燈已經快要燃盡了,那截柔軟的襦裙下襬近到了眼前。
邵萱萱勉力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了;想要呼救,喉嚨也完全發不出聲音。
這時她才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有好好跟著太子他們學點功夫。
襦裙終於動了動,她似乎蹲了下來,袖子裡白亮的匕首也露了出來。邵萱萱曲了曲手指,想要避開、想要逃跑,卻最終一點兒動作都做不出來。
匕首尖抖得很厲害,但還是在一點點逼近。
都這麼害怕了,你特麼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