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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節,甚至嬴政猜出了他應是哪一國逃亡出來仍被通緝的貴族後裔,但卻沒有明言。
於蔚染所提及的尚且暫居族內的二人,嬴政胸臆間早就猜出一二,斂起眼眸,淡漠地聽聞自他口中緩緩說出:“是墨吟風與花信。”
蔚染面無表情地將花信為保秦王安危將追兵引開,以至誤入敵方圍剿深陷險境差點亡身之事,一一如實說出。“當日花信剛步入我帳內,便昏死過去,直至昨日才方甦醒過來。若非墨吟風以精湛醫技替他診療,他早已性命不保。”
嬴政本是沉默寡言情感敏銳之人,當下也只是靜默地聽著他將近來之事一一報來,而蔚染雖是極盡將怨懟的恨意隱匿,但嬴政還是依稀自字裡行間聽出些端倪。蔚染素來攜著一身的仇恨與焦躁,卻並無多少人察覺,這些恨意歸根究底是源於墨吟風這個深淺難測的男人。
在數十年前,以墨吟風的手段一定直接或是間接促使蔚染流血家變,故蔚染在情緒上對吟風的偏激與仇恨才會如此刻骨銘心。然而嬴政無興致知曉別人之家仇,更不會去多想與目下奪回政權無關的事由,隨即告辭離去,而帳外的她早已不在原地停留等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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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入屋已多時,還未出來,她心想大概還要等上許久,百無聊賴,便順著樣式奇特的尖頂房屋,隨意地走著瞧著。不多時,聞至非(提供下載…87book)常耳熟的嚷嚷聲,覺得十分好奇,便悄悄地掀起門簾探入頭看了看,躺在榻上胡亂喧譁的罪魁禍首,竟是花信。
花信見是她,懶得與她客套多言,甚至想都不想,劈頭蓋臉地就道:“臭女人,你來得正好,給我倒杯水。”敢情他是拿她當奴僕使了不是,態度還這麼惡劣,她恨恨地咬著牙,將眼睛瞪到最大,默唸著他是傷患,本姑娘不與他一般見識之言,倒了碗水重重地摔在他眼前,水碗由於過大的震動,整整灑了半碗水出來。
他桀驁不馴地撇撇嘴,勉強動了動被包紮得厚厚實實的手腕,一聲不吭地接過水碗,在下一瞬間手不經意一抖便拿持不穩,整個水碗豁然摔落在地面上,破碎成了幾大瓣,水花亦是濺出打溼了她的寬邊裙襬。她這才驚覺,花信受了傷,而且定是很深,否則以他高深的內力而言,又豈會手抖得連一塊碗都無法握住。
她急忙轉身又去為他取了一碗水,一根湯匙,舀了一勺的水抵在他發白的唇邊,高傲若他,竟然倔強得連口都不肯張開,她急了道:“你這是作甚,都傷成這樣,脾氣還是倔得這麼不可一世。”他不屑地扭開頭,執著地道:“我、不習慣被女人這樣。”
這時,有修長的手臂落下搭上了她的肩頭,覆在她肌膚上的掌心透著一股熟悉的溫度,他將她慢慢從榻邊扶起,溫柔而輕聲道:“禰禎,還是讓我來罷。”他轉瞬接過她手裡的水碗,來到榻前,唇間緩緩蔓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卻不知這笑容是因為誰而綻放。他一勺一勺地舀起水,竟連持著湯匙的姿勢都十分優雅好看,動作亦是嫻熟自然,而花信竟然肯喝了。
若說吟風與花信之間,僅是普通的師兄弟關係,在看過了這一幕後,她絕對是一百個不相信。照常理而言,料理與細緻的工作大多由女子來完成,才說得過去,而花信竟然寧願吟風代勞,卻也不肯接受她的恩惠,又怎麼不讓人心生疑惑。雖說後來吟風與她的解釋是,她如今的身份貴為大秦王妃,若嬴政知曉此事,花信今後的日子大概是不會好過,但她心中的疑惑仍是不曾減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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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她一心撲在是否斷袖龍陽上悉心思索,不曾注意過帳簾外有人在默默欺近,一簾之隔,卻隔斷了許多年愁緒萬千的相思。蔚染只是安靜地立在帳外,透過微風撩起的帳簾,視著屋內她那抹纖弱的背影。握起拳頭,這麼多年了,無論試過了多少次,對她的感情竟還怎麼都忘不掉,口口聲聲地說著斷琴之斷情,反而更加的深刻地將那種深邃的感情刻入了骨子裡。
這一刻,她鮮活多姿地站在他眼前,他多麼想就這樣大步衝上去深深地擁抱住她,親吻她素淨的臉龐。修長的指骨因為過度忍著痛苦的情緒,而變得蒼白無比,他蜷縮地握緊五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肉中,竟生生摳下一團血肉。他好痛,心好痛,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彷彿要破繭而出,再難以遏制,創口處流出了刺眼的鮮血,順延著指骨滴滴答答地落入滿地的黃沙中,下人匆忙上前想為他包紮,他卻揮起手將其呵退。
他不禁反問自己,在他心中潛藏著復仇的份量真的比情愛來得更重嗎。
十五年了,他為了向他復仇足足等待了十五年的時間,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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