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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躲避的間隙,他猛催烏龍駒,向著安小七衝去,劍尖所向正是那丫頭的咽喉。可是安小七何其機靈,見勢不妙,已猛拍座下馬兒,笑如珠玉,滿含欣喜得意的歡呼:“小鳳哥哥,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裝樣子了。你我既然已有夫妻之實,何苦還要在這沙盜頭子面前裝樣子,好像要殺我的模樣。我知道你必是捨不得殺我的……”
她座下所騎乃是千里良駒,那馬兒如風一般駛出去,夜風之中,只聽得到她笑語如珠,人卻已經馳得遠了。她身後緊跟著持劍的賀鳳冷,瞧那模樣似要與這小丫頭拼命,可是縱然烏龍駒神駿異常,終究是晚了一段距離,始終在她馬後,追她不及。但賀鳳冷身後,又綴著吐迷度,手執彎刀,一副殺紅了眼的模樣,只是可恨身下坐騎始終比不上這二人坐騎神駿,眼瞧著距離終是越來越遠。
玉輪在天,夜色如霜,瑩雪泛白,遠處三騎揚塵而去,在千里草原之上越行越遠。這幅景像令得回紇一眾侍從武官兵卒皆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這三人之間的糾葛,等同於回紇王宮秘聞,可賀敦與賀鳳冷有了苟且之私,堂堂可汗執刀砍情敵,兄弟反目,簡直可以寫進野史小 說'炫&書&網'之中,說出去都沒人肯信。
眾人在寒風之中枯坐在馬上良久,可汗的貼身侍衛忽爾道:“諸位,可汗孤身而去,可賀敦與賀鳳冷武功又高過可汗良多,若他二人包藏歹心……”
那貼身侍衛後半句話未曾說完,眾人已如潮湧一般朝前沒命馳去。
第三日子夜時分,已回到王宮的太上皇與太后終於等到了垂頭喪氣回宮的吐迷度。
太后日夜懸心,見得兒子迴轉,安小七不曾回來,已預料不好,待進得朝陽殿,但見滿地碎了的器物,分明被人用蠻力砸碎。吐迷度自小理智懂事,幾曾暴怒至此?
一地跪著的太醫宮女,皆叩頭懇求:“可汗息怒,請保重身體!”
見得太后,如觀音臨世,各個調轉了頭求告:“太后娘娘,可汗肋骨有傷,不肯就醫,求娘娘勸導!”
太后一生所歷波瀾重重,也算殺伐決斷,此刻竟然也產生了猶豫不前的念頭。嘆口氣,揮了揮手,令所有人先退下,趨前幾步,柔聲詢問:“王兒,小七呢?”
那捂著肋下,坐得筆直的青年似夢遊一般,轉眸來瞧可賀敦,疑惑道:“孃親,是不是有時候怎麼樣都不能留住一個人的心?這世上,可有心如鐵石的女子?”
太后心中一涼,目中憐憫之色頓起:“王兒,你對小七極是溫柔寵愛,宮中各個都瞧在眼中。”
那俊朗的男子此刻茫然似三五歲孩童,四下瞧去,殿中再無那人身影,不覺悲從心起,此刻他才真正確認,那心如鐵石的丫頭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他緩緩抱頭,肋間傷處經過這三日騎馬愈加嚴重,但都及不上心中痛意十分,不由低語:“我早知道有這一天,只盼著自己能溫柔些,再溫柔些,好將她留下來。她怕是回了大周了。”那聲音之中,掩飾不住的蕭索傷心之意。
太后大驚,連忙推他:“那你還不快去將她追回來,難道這便任她離開?她總還是我回紇的可賀敦吧?”
吐迷度苦笑一聲:“可賀敦又怎的?她又從來不曾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當初我能留下她,也是使計搶了她的那匹馬兒。她那匹馬兒萬金難求,這才引得她前來回紇。
65、風雪度千山 。。。
又逼得她與我成親,只盼能將她留下,哪知道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又喃喃低語:“就算我追上了她,我哪裡又能留住她?她以為在醒酒湯中用藥是我的主意,恨我與她行了夫妻之事,暴怒而去。況她那匹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此刻哪裡能追得上?”說至此,猛然眸中狂喜:“那丫頭分明初次……還說什麼與二弟有了夫妻之實……”回過味來,頓時追悔莫及:“我當時被妒火衝昏了頭,竟然不及細想,不曾聽二弟辯解,我兄弟兩個竟然著了那丫頭的挑撥之計……我真正……真正……”
太后哪裡知道這三人之間糾葛,只心中痛悔萬分,面緊握著兒子那雙大手:“孩子,都是母后的錯!”
吐迷度此刻回憶從前種種,頓覺對賀鳳冷不起,被那鬼丫頭騙得暈頭轉向,數次誤會他與那丫頭有私,甚直臨別之際,他舉劍去砍那丫頭,也被自己誤會成他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二人三載兄弟情義,終究毀於一旦,心中對那鬼丫頭不由生出怨怪來。然則這怨怪不過片刻,又教他自己推翻。想起她香滑膩軟的身子,想起她古靈精怪的笑容,只覺整個心都空蕩蕩的,不由生出一種:只要你回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