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他終於當了狀元。而我是內宮女官。此乃彼岸花葉,註定生生相錯,卻相錯相生。”徐瑤笑著端起茶杯飲下一口,任憑眼角一滴淚珠落入杯中。
三天後的傍晚,我見到了潘雲騰。他顯然是抽出百忙之空來見我的,一身風塵僕僕之態。我仍坐在那間雅座,同樣位置,但是這次我是文府代徐府的言客。我先恭喜了潘雲騰一番,把邱總管安排準備的賀禮送上。他倒並沒怎麼喜形於色,謝了我把禮叫人收下,然後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
“姑娘今日不是來賀我的。”他望著我,眼裡有一抹心知肚明,“姑娘可是為徐典籍而來?”
“你既然知道,我便直說了。”我也不客氣,對視道,“潘狀元,徐典籍是內宮女官,此生務於宮中,已是定事。如若再與她來往不清,不但於你無益,甚至可為她招來殺身之禍。前幾日她已經受了責罰,因為我替你送了那東西給她。”
“她是為了那東西犯了過錯,還是那東西本身就是過錯呢?”潘雲騰好像對我的話並不十分在意,反問道。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否瞭解其中利害?”我很不滿他的態度。
“那也都是徐府自己造成的。”他淡淡說,“六年前如若徐府未拒絕我家提親,徐瑤也不必走到今日。”
“當務之急是,她已然走到今日,你若還存關懷,切勿再令她為難,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我說。
“宋姑娘,你誤會了。”他嘴角一揚,微笑,“潘某並未想讓徐瑤出宮,潘某隻是將此事主動了斷。那玉簪是當年徐瑤送我的信物,那書信是我對當年之事來龍去脈的敘述和對她來日之祝福。無他。”
“果真如此?”我想起徐瑤激烈的反應,仍然疑惑。
“潘某雖不是什麼聖人,倒也明白人之信,用不著編造謊話,何況那信還在吧,你可以問她。如今連年戰事,生死都在一瞬,明日還有幾何都難以預測,潘某已無心兒女情長,只願忠君報國,殺滅流寇韃虜。”他正色而平靜地說,“但潘某畢竟用過真心,總要有一個明白的了斷,讓她知道真相。當年不是我棄她,也不是她斷我,而是徐府長輩的手段罷了。都已是前塵往事,潘某不再追念,到此為止吧。”
一個淡泊認命,另一個拋卻私情。這兩人,註定就如此了麼?我望著潘雲騰鎮定的眼睛,覺得那裡面彷彿映著徐瑤晶瑩的淚珠兒。
第二卷 龍之卷 第十九章 宴請
街上到處瀰漫著一種喜氣,那是人們在議論今次科舉武試的八卦。那個狀元郎尤其被嚼得厲害,一天之內就把其祖宗八代都傳得神乎其神。而各大門大戶也把目光聚焦到了看似前途無量的頭名身上,據說光一日內他所接到的請帖就有數十。這些商賈大戶或者官宦人家大都瞄準了一個事實:狀元正值壯年,但居然還無妻也無妾。因此但凡家裡有適齡女孩兒的,都願將這香餑餑請到家裡套套近乎,如果看對眼能攀親是最好,就算不成,也沒準還可借別的關係添添交情。
我含著一絲苦笑,邊臨摹字帖邊聽紅珊講這些關於潘雲騰的八卦。我的字終於慢慢不再像蒼蠅爬了,也不愛結墨疙瘩了,這幾個月來,我寫字寫到抓狂,誰說穿越是優越感大集合?我就覺得自己處處都不如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潘狀元幾乎拒絕了所有的請帖,只除了其中的一張。”紅珊把桌燈給我挪近些,說。
“哦?他接受了誰家的帖子?”我好奇地問。
她的表情在紗籠燈光下十分深沉,輕輕吐出兩個字:“徐府。”
徐府?怎麼可能呢,文老爺子說徐府不願意跟潘雲騰接觸,所以才讓我出面說了那麼一通,結果我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過幾日,他們就邀請潘雲騰入府為客了,這舵也轉得太快了吧?
結果第二天,我從庫裡回來交鑰匙時,徐瑤對我說:“你明日先歇了吧,陶府捎信來說玉拓明日找你有事。”我心裡不大明白,應了聲出宮。回到文府的時候,天還沒黑,剛進門就聽齊之洋說陶家小姐來了,在前廳等著。我便先去見她。
陶玉拓仍然綾羅綢緞地穿著,看著有點熱。她見我回來,便從文府最大號的圈椅上站起來,笑著說:“可等到你回來了,我這裡是有一件事想要你幫忙,千萬別回絕我!”
“玉拓的忙當然要幫,但你還是且先說說什麼事吧。”我拉著她又坐下。
“我已經藉故捎信給表姐讓她明日給你放假,你可知道了?”她先問。
“是,她告訴我是你找我有事。”我看著她臉上泛起的粉色,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