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2/4 頁)
你的習慣,你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一種本能。
那樣無知無覺,那樣自然而然。
看到葡萄,你馬上會想,吃這東西對他好,得給他留著。
然後你才會想起
他已經不在了。
感到風涼,你會憂慮,天氣又轉冷了,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這樣的天氣,心臟有沒有不舒服。
隨即你才醒悟
他已經不在了。
看到星星時,你會輕輕的吹起這首曲子,故意揚起自認最可愛的笑臉來,等待他來誇你一句:哥白尼,真好聽。
可是,等待你的只會是一片悄悄的岑寂,你才恍然他已經不在了。
他已經不在了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思念從未走遠,
它一直在那裡,
他一直在她的心底裡,
笑意淡淡,清冷又親切。
白曉棠將錢包又放回書包裡,她已經沒有了吃葡萄乾的心情,在深秋的夜晚裡,這樣的曲調總是讓人覺得傷感又懷戀。
只是,她明知道這是過路人無意中吹起的調子,卻仍忍不住向哨聲響起的方向看過去,好奇的想看看是什麼人,在這樣寒冷的夜晚裡,有如此好的興致吹起一首孩子氣的兒歌——聽這口哨的聲音可並不稚嫩啊?
靠在樹上的青年聽著朋友的口哨聲,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慢慢的笑了出來,開口打趣他道:“呵呵,老鄭,你這招可夠狡猾的呀。”
老鄭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吹著口哨,目光專注的望向對街的校門方向。
時間大概是這世上最神奇的東西。
彷彿過去了好長的時間,他經歷過很多的事情,甚至還在死亡線上狠狠的掙扎了好幾次,當年那個胖嘟嘟,肉乎乎的小東西也變了很多很多,個子高了,也苗條了,除了那雙圓溜溜,亮盈盈的大眼睛,從團團的小圓臉變成的瓜子臉上已經很難找到小時候的痕跡了。
昔日的小姑娘已經成了一個亭亭玉立,花樣年華的少女。
儘管距離上次的見面,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儘管他之前已經在找來的影片之中看到了她變得陌生的模樣。
對於她的變化他的心裡已經早有準備,但是,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卻仍是感到意外,甚至帶著一些隱隱的失落。
其實苗添說的沒錯,一慣情緒穩定,冷靜的他心裡確實有些緊張。
在理智上,他知道,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小姑娘自然是會長大的。
然 而,在他的心底裡,白曉棠,不,應該是哥白尼,永遠不曾長大,有一張圓溜溜,嫩乎乎的小臉,臉蛋總是帶著可愛的,粉盈盈的紅潤,就像她自己說的,像是四季 海棠花苞的顏色。有一雙圓圓的,亮亮的眼,睫毛長長的,總是充滿清亮亮的快樂和喜悅,以及對他全心全意的依戀。
短短的小腿四處的跟在他身後搗騰著,脆嫩嫩的嗓子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叫著:神仙哥哥,神仙哥哥,你看,你看,我今天好看不?
仙神哥哥,神仙哥哥,我可想你了。
神仙哥哥,神仙哥哥,你怎麼了,不舒服了嗎?
……
對他來說,那個小姑娘是個與叔爺爺、與三叔和苗添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叔爺爺是將他養大的人,那是一種堅強的,可以倚靠的,山一樣的存在。
三叔是可以信任的人,寬厚的,沉默的,永遠不會走開,永遠不會背叛。
而苗添,總是鮮活的,熱情的,可以互相扶助,互相信賴,互相調侃唱酒的老友。
只有那個胖乎乎的小姑娘張著短短的,軟軟的手臂給了他懂事以後的第一個擁抱。
只有那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嘟著小嘴給了他有記憶以來的第一個親吻。
只有那個色眯眯的小姑娘皺巴著小臉給了他長大以後的第一滴眼淚。
她是柔軟的,溫暖的,真摯而且純粹的。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雙肉軟軟的小手心裡溫暖的溫度。
她用自己那雙短短的腿一點一點的走進了他的心裡,給那片冷冰冰,死氣沉沉的空間裡帶來一線最美麗,最珍貴的陽光。
在 分別之後的許多個寂寞孤獨的夜晚裡,他躺在醫院硬邦邦的病床上,死神站在他的床邊,冰冷的氣息凍得他四腳僵硬麻木,彷彿走在白雪茫茫的,千里冰封的望不到 盡頭的荒原上,他獨自一人,艱辛的,蹣跚的前行著,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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