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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都是像是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樣的困難,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倒在雪地裡,讓風雪將自己冰冷的身體 掩埋。
那每當那時,他便會下意識想起她。
在他的心底裡,還有一處溫暖隱密的角落,陽光明媚,植物繁茂, 有一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紅臉蛋,胖嘟嘟的小姑娘站在那裡,揚著可愛的笑臉,乍撒著軟軟的小手,在唱歌,唱得四處的花兒都開了,唱得鳥兒都靜了下來,唱得陽 光融融的閃著金色的光芒,唱得他的心暖洋洋的,一片溫軟。
……
天天我等著你
等著你捉泥鰍
大哥哥好不好
咱們去捉泥鰍
……
是了,他答應過她,等他病好了,帶她出去玩,一起去鄉下捉泥鰍,一起去爬山,為她種花,陪她看星星……
他們還拉了鉤,一百年也不許變。
當時他們是怎麼說的來著
“嗯……誰變誰是小狗!”
“好,誰變就讓他變成小胖狗!”
……
每當想到這裡,他總會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
他還得走下去,儘管艱難,儘管費力,但這世上還有那麼幾個人希望他活下去,還有一個承諾等待他去完成。
是的,承諾。
對於他人生中的唯一一個承諾,他從來不曾忘記。
只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她還記得嗎?
忘了也是應該的吧?
畢竟,當年他的離開太過突然。
之後,又一直斷了聯絡。
她已經長大,他也改變了模樣。
現在他突然間出現,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也許她還模模糊糊的記得他,記得當年的承諾,卻早已不再在意。
也許她會用一種完全陌生,甚至懷疑的目光望著他,問一句:“你是誰?”
或是覺得莫名其妙:“哦,是你,我好象想起來了,你好,有什麼事嗎?”
……
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向她打招呼。
也不知道她如果說她已經不記得他了,或是帶著一種敷衍匆忙的應付,笑笑了事……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覺得可以理解,但是難以接受。
他承認,每當這樣揣想的時候,他都會感到一陣難以抑制的難過,一面在苗添的面前裝得很淡定,一面又暗自覺得無法面對。
他無法面對支撐著自己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孤寒的夜晚的那一縷溫暖的微光,連同曾經的那些純真、歡悅的回憶就那樣無可挽回的消散了。
他寧願不再見她,就讓那個小小姑娘永遠的留在那個小小的,溫暖如春的角落裡,依然揚著笑臉,唱著歌。
想了很久,他想,就在這裡遠遠的看上一眼吧。
看看小姑娘長大後的模樣。
然後吹著一曲他們曾經無數次一起吹起的童謠。
如果她能想起他,他會走過,履行自己曾經的承諾,站在她的身邊,努力回報她給過他的溫暖和幫助。
如果她想不起他,他會離開,不再打擾她的生活,默默的關注她,默默的祝福她。
當白曉棠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向他的方向望過來的時候,他嘴裡雖然還在吹著口哨,呼吸卻忍不住一滯,隔著一條不寬的小街,隔著斷續的車流,隔著八年漫長的光陰,在心底輕輕的問候一句:你好,哥白尼……
作者有話要說:我滴娘啊,鄭美人終於又叫我給寫出來了給自己鼓鼓掌,真不易啊抹汗,哥白大爺,姐姐我也算對得起你了
,味道
汪靜言看到白曉棠那迎著燈光,映著月色的眼瞳似乎猛的微微收縮了一下,隨即變得迷茫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閃閃爍爍的變幻不定,似悲,似喜,以及更多的迷惑和不確定。
汪靜言認識白曉棠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很少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複雜而突兀的變化。
他有些驚疑的順著白曉棠的目光望向口哨傳來的方向。
口哨的吹奏者站在對街的老槐樹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個子很高,偏瘦,長得相當不錯,斯文俊雅,穿著一件簡樸的駝色外套,自顧自的吹著口哨,雙手隨意的垂在身邊,沒什麼特別的動作和表情,卻頗有些小說中描寫的那種飄然出塵的味道。
不知為什麼,汪靜言覺得這人看起來有一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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