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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鼓譴危 �
“只是成親而已,未必就塵埃落定了。”劉凌只能順毛,“再說,定親到成親,至少要兩年,禮部和太常寺都要做準備,待嫁的女兒也要在家中接受宮中教習的教導,你也急的太過了一點。”
他搖了搖頭。
“如果父皇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聽到父皇,劉祁身子震了震,臉色一下子頹然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呂寺卿為什麼好生生要提起成親立府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還離得很遠……
兩個孩子一時無話,就這樣坐在殿中,約莫做了一刻鐘有餘,劉祁才緩緩地站了起來,溫聲說道:
“老三,你放心,不管日後如何,二哥一定不會不管你。如果父皇真屬意大哥,也不會將我送去什麼窮鄉僻壤的封地,若是你以後過得艱難……”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說這樣的話有些傷劉凌的自尊。
“……就派人給我送信。”
劉凌沒想到二哥到他殿中,竟和他說了這個。
想到小時候二哥一開口就熱嘲冷諷,對所有人都不算熱絡,至今依舊如此,能對他說這樣的話,無論是為了拉攏他還是真的關係他,他都有些感動。
“放心,二哥,再差,也不會比我幼時在冷宮裡更難。”劉凌微微地笑了起來,“二哥對我的關心,弟弟感激不盡。”
“我不是關心你,只是不願意老大過的快活罷了。”
劉祁有些不自在地撫了撫衣角。
“我要再留下去,恐怕大哥又要來‘抓姦’了……”劉祁冷笑著,站起身。“我回去了,你最近也要警醒點。就算大哥並不是什麼惡毒的人,那位娘娘可不是什麼心善的,這些用來鎮東西的冰不要真的丟到吃食裡去,我踢了你的冰盆,等下讓人把我的那盆送過來。”
“不必……”
“我還能佔了你的便宜不成?”劉祁剛才心頭煩亂不覺得,坐了一會兒就覺得這裡悶得不行,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這裡沒冰盆還真是不成,如果實在太熱,乾脆求父皇給你換間屋子算了。”
劉凌並不想換什麼屋子,這裡雖然偏僻又炎熱,但也有偏僻的好處。無論是偷溜出去還是幹些什麼,都比在其他兩位哥哥眼皮子底下好。
更何況王寧進進出出,依二哥目下無塵的性格,是絕對會受到斥責,甚至生出波瀾來的。
看到劉凌無所謂的態度,劉祁更是恨鐵不成鋼,他從未想過劉凌也對那個位子有興趣,心中就越發覺得這個弟弟從小被壓抑慣了,連為自己爭取一下都不敢,更別說和他一起對抗老大了。
如此一來,原本想要拉攏老三的心思也就淡了幾分,有些話也就沒有再提。
劉凌恭恭敬敬地送了二哥出去,立在門邊,忍不住滿面憂色。
連二哥都覺得大哥恐怕會得到那個位子,外面人恐怕會想的更多。
***
正如劉凌所料,劉恆是長,又曾是嫡,他本身從未有過什麼劣跡,在學問上又有賢名,加之袁貴妃如今正執掌著後宮,自然就成了一些希望藉由嫁女飛黃騰達的人家最好的選擇。
即使劉恆不能為太子,成為藩王的王妃,也是件榮耀的事情。
劉未並未對此明確有什麼意見,但袁貴妃已經試探著召見一些命婦入宮,見劉未沒有反對,召見次數也越來越多。
人人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些人家得了袁貴妃的召見欣喜若狂,有的見到宮中來人便大驚失色。
在這種氛圍下,劉恆再怎麼想保持平常心,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想法。
偏偏袁貴妃又並非他的生母,有些話,他想說,也無法像是對著親生母親那樣說個明白。
“你說昨夜老大去了哪兒?”
袁貴妃的手突然一抖,為她指甲染著茜草的宮女嚇得連忙跪了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袁貴妃此時卻顧不得這個了,眼神像是毒蛇一般盯著地上跪著的小錢子。
“你確定?”
“是,殿下昨夜偷偷起身,奴婢跟在後面看到的……”
小錢子神色誠懇。
“殿下確實是在長慶殿呆了一夜。”
長慶殿,是“自縊”的靜妃,也就是劉恒生母被貶後居住的宮殿。
皇后所在的清寧殿如今已經封住,長慶殿裡卻還有些宮人在灑掃維持,離東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