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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還是當年那句話……”呂鵬程低了低頭,小聲說:“只能是死人復活,或是當年的人……”
“沒有死絕。”
呂鵬程的話一說出口,劉未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了,而是又紅又白,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罷了,你先下去吧。”
劉未揉著眉間,“連宗正寺裡都有人起了不臣之心,更何況外人?舅舅本來就不怎麼理事,宗正寺裡的事情也怪不得你。”
“臣惶恐。”
呂鵬程心中嘆了口氣。
皇帝這還是不肯相信他。
呂鵬程正要慢慢退下,卻聽得皇帝用著幾乎是哀求一般的聲調,問了一聲話。
“那本譜牒……真的有嗎?”
一時間,就連呂鵬程都生出了幾分同情。
無論外人看這位皇帝是如何手段老練、喜怒無常,在他看來,他似乎還像是那個一直生活在他姐姐陰影下的男孩,即使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依舊無法讓他完全安心。
呂家想要的是生存,不是逼迫死皇帝,所以呂鵬程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陛下,代國的皇帝,只會是您,只能是您。無論有沒有那本譜牒圖冊,都不能改變什麼。臣不得不手握這個,和冷宮裡的趙太妃不得不手握那個是一樣的,您問臣有沒有,臣只能說,有。”
劉未從未想過呂鵬程會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竟怔在了當場,就這麼目送著呂鵬程離開了紫宸殿中。
寬大的御座上,劉未一邊扶著御案,一邊不能控制地抖了幾下。自前幾日聽金甲衛報,說是殺了冷宮裡一個傻子喊“父皇”的傻子開始,劉未就開始了這種徵兆。
然而他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就連李明東,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能信任。最近一段時間,他已經把“八物方”給斷了,只希望能夠慢慢恢復平常時的模樣,只是沒有了藥,最近總是犯迷糊,頭痛也發作了兩次,根本理不了什麼事。
劉未感覺到一種力不從心,若他身體還是好好的,他肯定自己一定能夠支撐到塵埃落定,大局穩固,可現在……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上朝,劉凌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
即使他和金甲衛並無來往,也不在宮中窺探什麼機密,可金甲衛在冷宮裡殺了個自稱“皇子”的傻子的事情,還是透過各種渠道傳到了他的耳裡。
他終於可以肯定,那個經常在土裡挖蚯蚓扯著玩,小時候曾照顧他的“傻如意”,竟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死了,死的委委屈屈,連個水花都沒有濺起。
他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如意的存在,但從上朝的情況看來,無論他存不存在,父皇似乎都不把他當做什麼需要打起精神來的物件,甚至不會對此作出什麼應對。
這對朝政來說是件好事,但越是當做不在意,越是引發別人的好奇,劉凌直覺的覺得這樣很危險,卻沒有辦法提醒父皇什麼。
朝上還在無休止的討論著官員空缺所以什麼什麼不能做,將近期很多差事辦不好都歸結於沒人用,莫說是皇帝,便是許多大臣都被吵得昏昏欲睡,反正繞來繞去總就是那麼幾件事,不過是逼著皇帝趕快封官罷了。
劉凌努力觀察著此時朝臣們不同的反應,心中已經有了些自己的想法,然而還未等到他將這些心得有個總結,就被宮外傳來的鐘聲嚇了一大跳。
警世鐘,又是警世鐘。
而且同時是從南邊和東邊響起的警世鐘。
劉未當場驚得從龍椅上一躍而起,驚叫道:“怎麼回事!”
臨仙的南邊是關中所在的諸州,東邊是膠州、齊州等地,皆是富庶之地,已有多年久不起戰事,警世鐘響起實在太讓人意外。
沒一會兒,令使便飛奔而來,將兩張八百里加急戰報送往了金殿,交予了皇帝之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方家狼子野心!”
皇帝看完戰報,狠狠一錘御案,將那兩封戰報揉成一團,擲了出去。
見皇帝如此失態,朝臣們面面相覷,還是宰相莊駿壯著膽子,將地上的那一大團紙拾了起來,用手展平。
從皇帝的態度上,其實眾大臣也能猜得出大致發生了什麼,可莊駿看完兩封急報,竟不敢開口奏讀。
“劉凌,你讀!”
劉未咬著牙,一指殿下的三皇子劉凌。
莊駿如釋重負,連忙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劉凌。
劉凌眼睛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