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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兩位莊大人都是自家人,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是複雜,簡直是拎不清的一筆賬,也沒人願意提。
在這種情況下,莊駿一方面不想擋了兒子日後升遷的路,一方面又不願意到老才得來的權柄,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一點把柄都不想落在別人手上,行事也就沒有了先帝那時的大刀闊斧。
加上六部官員如今尚有幾位官位空懸,中書侍郎這另外一位宰相之位也隱隱為陸凡留著,隨時都有人會終結他“一人之下”的勢頭,莊駿心中的壓力,自然是可想而知。
然而劉凌什麼都不說,所有人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薛棣,你上前來,為朕讀一讀這一疊摺子,朕這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了。”
“是。”
薛棣嘆了口氣,從書案上拿起一本摺子,慢條斯理的讀了起來。
“臣張興飛今有一本啟奏:臣近聞湖州之地珠戶哭訴……”
***
宣政殿。
“寧州秋收入庫一萬四千三十六石,賦稅八千五百七十三貫……”
早朝中,戶部尚書清了清嗓子,開始報著由戶部主簿計算出來今年將得的賦稅,眼睛不住地瞟向御座上的劉凌。
只見這位天子眼睛半睜半閉,一隻手撐著太陽穴的位置,微側著頭,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要是皇帝睡著了,他讀了這麼一大通他全沒聽見,豈不是自討沒趣?
“怎麼不讀了?”
劉凌慢慢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提醒他道:“八千五百七十三貫不對,朕記得今年寧州有報新增五千七百多戶,今年的稅錢應當比去年要多,為何去年有八千二百多貫,今年就張了三百貫而已?這五千七百多戶難道不用交稅嗎?”
可憐這戶部尚書被問的冷汗淋漓,連連看著手中的賬簿,顫聲道:“或,或許今年死了的人數也有不少,所以才……”
邪門了,陛下怎麼知道寧州今年新增了多少戶?
連他都不太清楚具體數字,只知道增了五千多戶而已!
“荒謬!寧州一沒有徵戰,二沒有遇災,怎麼會死的人比新增的戶數還多?你是覺得朕是傻子嗎?必定是其中有所錯漏!”
劉凌半睡半醒似的說道:“讓戶部四位主簿重新核算一遍,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下次這種算都算不清的帳,就不必在早朝上浪費時間了。”
戶部尚書被訓斥了一頓,再見同僚們都用嘲笑的目光看他,只能唯唯諾諾地稱是,退回班列。
戶部尚書被罵了回去,兵部尚書雷老大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陛下,蘇將軍的平南軍已經開拔回京了,只是此次南征,毛將軍收編了蠻軍一萬三千人,這些人都是蠻人,雖說協助平亂有功,但以蘇將軍的意思,蠻人不可與代*中同等賞賜和待遇,否則軍中要生亂。請陛下定奪,該如何賞賜……”
“漢人賞錢,蠻人賞田。南方地廣人稀,將無主之地賞賜下去,不想打仗的,回鄉耕種去吧。”
劉凌只覺得頭暈眼花,昏昏欲睡,連說話都像是在空中飄著。
“毛將軍收編蠻軍於國有功,這一支蠻軍也是我代國的功臣,準他們入京接受檢閱。”
“但是陛下,這樣的話,輜重糧草就跟不上了!多出一萬多人啊!”
戶部尚書不顧剛剛被訓責,連忙哭窮。
“擠一擠,擠一擠總會有的,實在不行,走水路,水,水……”
劉凌頭部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實在是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御案上。
“陛下!陛下!來人啊!請太醫!”
“陛下!你們給我散開點,給陛下身邊透透氣!”
“快去請張太妃來!快去請張太妃來!”
見剛剛還在閉目養神的劉凌暈倒,一群官員們嚇了個半死,雞飛狗跳地呼喝著。幾個略懂醫道的大臣連忙將御座旁邊的空場給劉凌清出來,又伸手一摸劉凌的額頭和脖子。
“天,這麼燙!陛下在高燒!”
莊敬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掌。
“王內侍,你是怎麼伺候陛下的,怎麼連陛下在發燒都不知道!”
“奴婢,奴婢早上就察覺陛下有些不對勁,可陛下說自己無事,不讓奴婢去召太醫啊……”
王寧委屈地扶著劉凌。
“諸位大人怪奴婢,奴婢還想問問大人們呢,明明是五更上朝,為什麼大人們三更了還往宮裡遞摺子!陛下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