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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各地官府和鎮戍兵也不敢貿然出動,一旦城池有失,損害更大,只能牙癢癢地看著這些亂軍危害鄉間。
慶州通判葛峰的信,就是在這種局勢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下送入京中的。
代國州府眾多,一個小小通判的信件原本不會進來的如此之快,更別說劉未如今生著病,大事小事都是門下省及六部官員和劉凌一起處理。
但葛峰還有另一層關係,他和當朝宰相是姻親,陸宰遇刺身亡後,中書侍郎的位置遲遲沒有候補,身為門下侍郎的莊駿實際上已經位極人臣,在這上面小小行個方便,甚至連假公濟私都不算。
所以葛峰的信送進來時,從劉未到劉凌都以為慶州也和其他州縣一樣出事了,通判不得不寫信入京求援,可再看莊駿喜氣洋洋的神色,又不太像是壞事,頓時滿心驚疑,恨不得趕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莊駿知道皇帝著急,他趁夜入宮送信也不是為了吊人胃口的,當下開啟密信,便開始一五一十地為皇帝誦讀。
這一讀,皇帝和劉凌也和莊駿一樣滿臉輕鬆,劉凌甚至毫無儀態地對著空氣揮舞了下拳頭,可見心情之激動。
“陛下,以上便是慶州通判葛峰的密信。這封信是透過驛站秘密送回京中的,路上沒有拆閱,直接送入門下省。因為此人和犬子是連襟,所以為臣稍稍關注了一下,一見之下,自然是大喜。”
莊駿笑著恭賀:“陛下洪福齊天,秦王殿下也是有蒼天庇佑,雖受了點苦,但至少性命無虞。”
劉未已經聽了半個月的壞訊息,京中起了反心的宗室只抓了一半,還有大半在宮中發作之前就用各種方法逃了出去,而各地的藩王后裔有些被叛軍脅迫、有些乾脆投奔了叛軍,可謂是七處冒火八處冒煙,讓劉未有時候甚至生出獨木難支之心。
正因為如此,現在聽到慶州來的好訊息,劉未也就越發高興,他的二兒子沒死,宰相家的孩子也沒受牽連,他的內疚之心總算是少了一點。
劉凌也差不多如此,當即開口詢問:“父皇,既然知道二哥和揚波在慶州,是不是派兵去迎接他們回京?”
現在慶州相連的舒州、徐州都亂了,戰火還有慢慢往黃河下游蔓延的趨勢,如果時間拖的再長一點,慶州可能也陷入包圍之中。
索性趁此機會對南方用兵,以平定舒州之亂的名義繞道慶州,將秦王和莊揚波接出來,也算是一舉兩得。
劉未動了動唇,正準備開口應允,突然卻頓了頓,露出思考之色。
皇帝在上面思考,莊駿和劉凌都不敢打擾,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劉未提起筆,在紙上寫了什麼,讓岱山送了過去。
劉凌和莊駿湊在一起一看,只見皇帝在紙上寫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八個大字。
“父皇的意思是,讓葛通判派人秘密送二哥他們上京,再派人馬以平叛的名義出京,在半路上迎接?”
劉凌只是想了想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可如果二哥在路上再遇見了危險……”
“慶州還算太平,更何況慶州現在並沒有生亂,如果讓大軍特意繞行,不免讓有心之人猜出慶州有什麼不妥,陛下的建議十分英明。”
莊駿卻出言附和。
“只是究竟在哪裡會和,需要好好商量,否則三殿下說的也沒錯,萬一在路上又遇襲……畢竟現在連襲擊秦王的人馬都沒查出是哪方勢力,能在中原腹地來去自如,恐怕不是尋常的山賊匪患之流。”
他看了劉凌一眼,心中隱隱有些戒備。
說實在話,就算他以前有擁立秦王的心思,在皇帝這麼一番動作,以及方家反了以後,他的心思也淡了下去,死了心一心一意的輔佐劉凌了。
可自從孫子出事後,他對劉凌隱約有了些心結。
大皇子和二皇子出事出的太蹊蹺了,大皇子據說滿身是血的倒在蓬萊殿,至今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變得瘋傻;二皇子出京沒多久就遭遇襲擊,連他家的這一根獨苗都受了牽連,如果說是意外,腦子有病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現在連皇帝都身染惡疾,雖說是皇帝自己用了禁/藥所致,可孟太醫為何而死,李太醫和方太醫為何被族誅,細想之下,也是讓人毛骨悚然。
要是沒人指使,又有天大的好處讓人鋌而走險,誰敢犯下這種誅九族的事情?
現在又有傳聞說三皇子身後其實有一股潛藏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推的他一步步登上那個位置,那麼看起來像是意外的那麼多“偶然”,也許並不是偶然,